“你!你!怎么会?”授颂惊讶地看着安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还活着是吗?”安可放下那盏茶水,笑笑说,“蚀骨药性很强,可惜这一招,有人早就用过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的杀意吗!”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喝下了……”授颂连连后退,失去知觉的手臂传来刺痛感,他拿不起刀,连这条手臂都保不住!卡里和希玖带回来的人,简直是魔鬼!

“你真的觉得我发现不了蚀骨吗?”安可站起身,向他走来。她脸上还是浅淡的笑意,“不过你倒可以猜猜,真正喝下蚀骨的人是谁!”

授颂像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退到楼梯口,抱着喉咙呕吐起来。粘液粘在他的衣服上,显得十分狼狈。

安可一直走到谣歌身旁,给予对方一个安稳的笑容。谣歌的目光冷了几分,侧身将安可护在身后。她说:“看来这支队伍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等等!”所有异能者一拥而入,迦粦站在最前方。他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场景,底下头颅说:“刺杀你们只是部分人的提议。我觉得……我们应该等卡里回来在下决断!”

“呵,恐怕你们之中有人不是这样想的吧!”谣歌扬起头颅,眼中的嘲讽和蔑视暴露在所有人眼中。迦粦知道,他们是真的惹怒到了这两个女人。他扫了一眼全身抽搐的洛伽,示意她立刻离开。而洛伽似乎是脱离了控制,她的全身都在抽搐,肌肉不可思议地回缩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腐蚀一般。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坠落在所有人眼前。迦粦倒吸一口气,他挑开那人身上覆盖的粗布,才发现他全身都是腐肉,发臭的皮肤粘连在衣袍上,血水喷溅了一地!

那人疼得在地上翻滚,嘴里的血浆和白沫一并流出,抽搐的肌肉使他的四肢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是……是覆陇!”迦粦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安可,“他中了蚀骨!”

“他既然唆使旁人来杀我,就该想到后果。”安可淡淡地看着他,严重的不满多了几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改变的,他背叛了朋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一个人的野心远远超过他的实力,那么被吞噬的只能是他自己罢了!”

“有些看似毫无瓜葛的事情,仔细想一想却很有意思。”安可看着覆陇,他的身体只剩下一副骨架和少许粘连的肌肉。安可说:“你早就背叛了他们,几个月前你故意放走了一些误闯璘渊的异能者,并将璘渊的某些秘密告诉了他们。于是这些异能者组建了一些队伍,想要夺取埋藏在璘渊的古老力量。你亲手绘制了通往璘渊的地图,引他们到这里来。”

“可惜他们太过自私,为了夺取这股力量,在出发之前便开始互相残杀。而那个时候,穆山心脏沉入大海。那些异能者以为璘渊的古老力量与穆山心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他们纷纷赶向穆山。但是可很可惜,他们全都死了!”安可说,“你做这些,无非是想再次挑起战争!你早就已经厌倦了三百年的平静,安宁使你背负着骂名躲藏在山林中过着平凡毫无意义地生活,你要得到权利,就必须发动战争!”

“你放走的那个异能者,叫离合是吗?”谣歌说,“你通过他将这些信息渗透出去,把大量异能者都引入璘渊。这个计划很好。”

“你……”覆陇张着嘴巴喘息,他几乎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勉强可分辨出来。他说,“你……见过……他……”

“一面之缘。”谣歌回答,“我杀了他,杀了所有集结在一起的异能者。所以很遗憾,你的计划失败了。”

“你……你……你们!”覆陇掐着自己的脖子,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喷涌的血水灌满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没有人敢触碰他,迦粦看着他慢慢融成血水,愤怒中又透着一丝怜悯。他们从不知道覆陇的野心竟然如此强大。在所有人都渴望着平和的时候,唯独他渴望着战争,渴望着以战争扬名立万!

可就算他真的做到了这些,守卫者也必将清除掉他。这是璘渊亘古不变的规则。人的强大应该建立在维护规则之上,而不是破坏秩序。

授颂瘫倒在地上,他亲眼看着覆陇慢慢化成一滩血水,恐惧和慌张占据了他的大脑。他闭上眼睛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幸好,幸好喝下蚀骨的人不是自己!

“这个人,你们还要继续护着吗?”谣歌冰冷的面容上依旧没有表情,她仿佛是见惯了这样的归属,她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她只是平淡地看着所有人,仿佛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所以她最冷静,最理智,能威胁到她的人已经死去,孤独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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