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人凶手,至今没有被抓到。”沈钺道:“之前倒是抓住了一个惯犯,只那人是个惯偷,手中并没有人命。一番严刑拷打之后,也查出有两桩案子发生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京中,而是去了京外偷东西去了。”

杀人凶手一天没有落网,京中就一天不得真正的安宁。

叶姝听着沈钺这般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杀人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就是看不惯他人日子好过,故意制造恐慌吗?”

她抱怨了两句,正准备回头让巧燕倒杯水送过来就被沈钺一把抓住了手。

“王爷?”

“你刚刚说什么?”沈钺神色认真且急切地问道。

叶姝迟疑了下,把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她有些不安地看着沈钺。沈钺摇头,“不,你没说错。正好相反,我觉得你应当是说对了什么……”

杀人的案子出现的莫名其妙,京中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杀人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这人每次杀人都把死者放在闹市的地方,引得恐慌,让京兆府不能把杀人案压下去。

凶手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之前他们一直都想着抓住凶手就好了,却从未想过凶手为什么这么做。

故意制造恐慌吗?

可是,京城上下一片恐慌对凶手又有什么好处呢?沈钺眉头皱着,一时半会却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如果有人想要趁乱做些什么的话,那简直是适得其反。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有一个疯狂的杀人凶手,自然会调派兵力加强巡逻和守卫的。这种情况下,别说浑水摸鱼了,只要凶手在夜间出现,怕是都要被盘问一番。

他皱眉想了许久,最终却还是摇头。

“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了。”叶姝道:“王爷且歇息歇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灵光一闪就想明白了。”

沈钺闻言只笑了下,“那倒是借王妃吉言了。”

他说着也放下了这桩事情,毕竟,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只要京中一直戒严,他们就无法可施。谁知道,这样的想法第二天就被人给打破了。

天色不过刚蒙蒙发亮,打更的更夫已经走了一晚上了,再熬过最后这段时间,京中的老爷们就该出府上朝了。等他们上朝去了,他也就可以交差回去休息了。

打更虽然累,冬日里也熬人,可是钱毕竟多些。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京中接连死了不少人,大家都怕了,不愿意干。所以这打更的钱干脆翻了一番。

更夫盘算着领了钱买些什么回去,肉是要买的,再买点布,家里盐也不多了。余下的就攒起来,等着攒够了年前给媳妇买个银簪子……

他边走边想,顺着大街小巷走。路都是走熟的,他闭上眼都不会走错。只拐到朱雀街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与平日不太一样的东西。

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眯缝着眼睛四下看了看。

这味道他闻过,隔壁张屠户杀猪的时候,那血腥味就是这般的。他这般想着就看到朱雀街的正中央一个黑影,饶是心中害怕,更夫还是往前慢慢走了过去。

“是谁在那边?谁……”他说着靠近,脚踩在了水上发出轻响。他吓了一跳,一低头才看到自己踩的不是水,而是血。

他叫了一声,再不敢上前。

“杀人了!”

这一日的,朱雀街上的人,就是在这样的惨叫声中被惊醒的。

京兆府的捕快和军部的军卒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很快现场就被围住了,而脖子上被一刀割破,血尽而死的死者身份也很快就查了出来。

当朝二品,堂堂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被人杀了!还抛尸街头!

皇上震怒,摔了一摞的奏折。

“朕要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皇上怒吼,“人都杀到门前了,到现在你们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那可是朕的兵部尚书!尚书啊!”

他低头看着下面站着的朝中众臣,“是不是改日那凶手潜入了宫中,把朕杀了,你们也不知道?!”

底下一片不安,齐廷烈上前请罪,京兆府尹刘兴更是跪着都没有起来。

在这京城而言,刘兴的官位不算高,京中官位比他高的一抓一大把。所谓位高一级压死人,平日里好处没有他的,这种要背锅的事情,他却是逃不掉的。

皇上发了一通火,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招郑方灼入京!”他沉声说,一旁于峰脸色一变,立刻跪下道:“皇上,京中兵力不能再加了。”一万的军卒,这对于于峰这个禁卫军统领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压力了。

皇上脸色变了几次,才沉声道:“再加五千人!”

郑方灼总共带来了一万五千人的军卒,按照圣旨的意思京中再入五千人马,余下尚有一万人马守在了京外。之后几日,沈钺每日早朝出府的时候就觉得这京中到处都是人,然而这些人却不是京中的百姓,而是那些调派入京的军卒。

连着他出行也是三不五时的会被人叫住。

这些军卒大多对于京中权贵不是很熟悉,沈钺懒得坐马车,那些人不能凭着马车认出他的身份,只能够上前盘查。

只这样却也让沈钺安心了不少。

“这般安排,想来凶手就再无法作案了。”他这般说着,神色却也不轻松。一旁京兆府尹刘兴只叹了一口气,“无法作案确实是好消息,只是抓不住凶手,只怕我这乌纱帽也要保不住了。”

沈钺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脸苦笑,这才道:“可有派人在京中一门一户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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