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顾老夫人不欢而散之后,整个月子见顾家都没有再到昭王府一次。等出了月子,叶姝好好洗了一番,虽然身形还未曾恢复,却也精神了不少。
沈钺这才提及了满月酒的事情。
孩子的洗三就没有大办,满月酒却是不能免的。这算是叶姝嫁入昭王府之后第一次办正式的酒宴,只她才出了月子,也不能太过于忙碌。所以酒宴还是采薇和巧燕帮衬着,当时宫中来的邱嬷嬷和刘嬷嬷指点着办下来的。
这一日圆圆倒是收了不少的礼,叶姝都替她一一记下,回头让人单独收起来。
这种日子顾家自然是不能不来的,只顾老夫人只淡淡说了几句好听的,给了个不轻不重的红包了事。叶姝也不以为意,反正她心中从未与顾家亲近过。这般不咸不淡的处着,反而让她更安心些。
顾琪与蔡大公子蔡琢来的晚了些,她入内见到圆圆很是喜欢,塞的荷包竟然比顾老夫人给的还要厚重些。
“你这般大手大脚做什么?”叶姝也被吓了一跳,那金锁是实打实的不作假,加上图案做工,相比不便宜。
顾琪笑着摆手:“比起大姐姐给我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大姐姐只管收下就是了。再说了,承恩伯府公中出的钱,不拿白不拿。”
这话一说出来,叶姝就明白了过来。
承恩伯府这些年也落魄了,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已经不行了。如今恰好趁着她与顾琪的姐妹关系,想着要烧一烧沈钺这口灶呢。
她想着看了看顾琪,“那你是如何想的?”
“我只太平过日子就是了。我长姐是堂堂昭王妃,他们还能苛待我不成?”顾琪说着笑了下,“如今我才算是想明白大姐姐的话。等到我有了孩子,就再不用恶心自己了。”
她这般说着,神色间还有几分厌恶。叶姝这才看得明白,怕是顾琪与那蔡琢是全然没有夫妻缘分了。两人相看两厌,也是无奈。
顾琪坐了一会儿,戴蘅就也来了。她一到就立刻道:“后面曹欣悦就要到了。”
当初熟悉的几人,算起来只有叶姝嫁得最好。沈钺是堂堂昭王,不要说是庶长子什么的了,身边连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没有。如今叶姝又生下女儿,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谁不羡慕?
曹欣悦来也只酸了两句,再不敢对叶姝冷嘲热讽。
等人都散去了,戴蘅才道:“我婚期定在了六月间。”说这话的时候,她不喜不悲。叶姝见状有心想要劝她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反而是戴蘅见她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
“只看看曹欣悦和顾琪,还有如今被圈禁起来的卓芷华,我觉得对方家事清白,人也端正就算不错了。不是谁都有你这般福气的。”
她这话说地平淡而感慨,叶姝一时却是想不出任何话来回应她。
戴蘅笑着过去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好了,我见过那人了。虽然容貌不如叶容年,却也不算差。我之所以一直惦记着叶容年,并非我情根深种,不过是那一夜他仿佛是从来而降的盖世英雄一般。”
她说话间带着几分洒脱,叶姝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笑着道:“这般也好。”
实际上,相比婚事不能自主的顾琪来说,戴蘅确实幸运不少。戴父叶姝虽然只远远见过几次,只听戴蘅平日说话中带出来的,就可以看出戴父很是疼爱戴蘅。也并没有拿戴蘅联姻增加他手中权力的意思,反而是样样都为戴蘅考虑过了。
只转眼当初一众小姐妹命运各有不同,叶姝私下还是感慨了一番。
昭王府这边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宫中柔妃却是愈发不好了。李御医之后又多了两位御医过去照料,她却依然是时好时坏,听闻昭王府的满月酒,也不过是冷笑了声,连着贺礼都是身边嬷嬷按照规矩送去的。
而临行之前,柔妃还恨恨道:“什么孝子贤孙,孩子都满月了,我这个做祖母的连着见都没有见一面!你去且把此事说上一句,哪里有孩子都满月了还不让祖母见的!我倒是送去了不少好东西给我那孙女,可是我那孙女长什么模样我还不知道呢!”
她刻意咬着“孙女”两个字,眼中带着疯狂。
去昭王府的嬷嬷吓了一跳,最终却还是应了下来。送礼的时候,辗转把这话绕了几圈,才把意思给表露了出来。
那种明摆着照规矩行事、没有半分温情的贺礼叶姝倒是没有抱怨半分,然而听了嬷嬷小心谨慎,又绕了几圈的话,她脸色却是难看起来。
这个满月酒实在是吃得不开心。宫中柔妃的赏赐来得晚也就罢了,偏偏当着屋中这么多人说起未曾见过孙女。圆圆如今不过才满月,三月间京中虽然不算太冷了,可也没有到刚满月的婴儿可以随意出门的温暖。
不看这屋中人不管是夫人太太还是小姐姑娘,如今都变了脸色。
这事儿明摆着是柔妃做得不地道,不管嬷嬷传话时说得多么情真意切,只提柔妃想见孙女,这话背后的意图却是谁都遮掩不了的。
叶姝脸色没忍住变了下,然后才强笑着道:“母妃对圆圆一片慈爱,只如今天气尚寒,圆圆毕竟才刚刚满月。回头我与王爷寻了上好的画师给圆圆作几幅画,带入宫中给母妃看看。这般虽然不能让母妃亲见圆圆,却也能替代一二。母妃也是做过母亲的,想来也明白我一心担忧圆圆的心情。”
这话回得可以算是硬气了,甚至直接点名了柔妃没有慈母之心,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想要见孙女。
叶姝说完这话就让人带了嬷嬷下去,回头看了眼屋中神色各异的人,却没有半分的忐忑不安。
她会这般说话全然是柔妃步步紧逼的缘故,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护着自己的孩子,而并非是对柔妃妥协。
至于京中之后会如何议论她,比起圆圆的健康来说,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叶姝深信沈钺绝对是会站在他这边的。
果然,夜里在前院招待客人的沈钺听了她说这桩事情,也只淡淡表示明日就去宫中寻画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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