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荷忙手脚利落的替主子将佛经收拾好,笑着说了句“娘娘笔走龙蛇,字写的越发好了,菩萨见了心中欢喜,定会护娘娘平安。”
一通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让玲贵妃笑意微浓,这才接过话头,有些惋惜道“只可惜刚买通的一颗棋子,还没来得及用就废了。”
玲贵妃好似对那个面都没见过几次的棋子毫不关心,还不如自己染了墨的指甲需要操心,便一边涂抹丹蔻,一边漫不经心道“不妨,本来就没有指望那样的废物做什么,留着不过是为了恶心恶心大皇女,死了也好。”
紫荷脸色一白,心中凄凉,他们这些下人的命,在主子们眼里,真是连蝼蚁都不如啊。
不过这唏嘘感慨她并不敢维持太久,强颜欢笑着点头应是。
玲贵妃撇了她一眼,嘴角讥讽笑意更浓,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来,问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这金刚经快抄完了罢?”
紫荷后背已被冷汗打湿,那一眼,却让她噤若寒蝉,不敢再有半分杂念。闻言迅速瞄了一眼佛经,点头道“只剩一卷了。”
玲贵妃嗯了一声,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什么,紫荷没听清,玲贵妃便已换了一张上好的宣纸,摊开佛经继续抄。
紫荷忙在一旁磨墨。便听玲贵妃道“张毅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你私底下留意些,找人去查。”
紫荷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玲贵妃头也没抬,嗤笑道“死的东西不相干,背后牵扯的人却是让本宫感兴趣得很。
张毅是什么东西?他敢明目张胆的闹事,本宫不信。这天子脚下,谁敢打死大皇女府上门客,本宫也不信。这种屁话,除了大皇女,还骗得过谁?”
紫荷恍然大悟,恭维道“娘娘玲珑心窍,所思甚远,大皇女殿下自不能及。”
彼时大皇女被气的头昏脑涨,又被古婳三言两语挑乱了思绪,自然想不了这么多。
古婳说的不错,瞒过了大皇女,却瞒不过这些躲在暗中的眼睛。
一棵已经腐朽的大树,暗里的根系交错却让人心惊。
不知大皇女殿下得知了“看不起女人”的张毅的确对她阳奉阴违,却是转头去效忠了另一个女人时,心里会作何感想。
玲贵妃停下笔,看着经书。正好抄到了那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往往越是做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的人,越是喜欢寄情于神佛,好似这就替自己赎罪了一般。
玲贵妃略显凉薄的唇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神冰冷骇人,如厉鬼一般阴狠,紧攥着手中的笔,咬牙切齿道“没谁能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好过!”
紫荷生生的打了个寒战,深觉主子自从知道了自己不能再生养的消息后,变得更加癫狂可怖了。
不过,在这个皇宫里,这不是常态么?
玲贵妃倏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紧绷着的情绪又垮了下去。
“我永远都不能有孕了,总该找几个人陪葬不是吗?”玲贵妃语气晦涩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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