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跳

在匆忙的纳新和面试之后，在周五的晚上，瑾凉和小晓相继收到了团委的录取短信，在美好的心情中十一的假期也就如约而至了。

小晓的爸妈在外地有个生意要谈所以推迟了两天回来，但也答应小晓十一回来一家人吃个饭出去玩一玩。因此这两天，小晓也就没回家，待在了学校。

小晓还是照旧喜欢在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来音乐教室弹一弹吉他，途径她最爱的两旁栽着合欢树的大道时还能隐隐约约闻到合欢花的甜味，小晓的脚步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不经意间弹起了一首想不起名字的曲子，弹得磕磕绊绊可是十分熟悉它的旋律，扫弦的部分却停了下来，因为手总是不能很协调的扫弦，总会很僵硬不自然，每次到这个部分免不了要断开。

正想要换个别的曲儿，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随之入耳的是低沉的嗓音：“你的前一个和弦错了，中指按在二品三弦上。”小晓抬起头，不知是否是因为午后的阳光柔和，光线在他的头发上跳着，是很柔软的金黄色，随之带来了屋外花花草草清新的味道还有微风，“你也会弹吗，这首曲子？”“听过而已，”郁黎轻描淡写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弹。”随即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你来…送东西？”小晓好奇，“恩，老师要的谱子。”他轻轻答道，“你的扫弦也有点问题…”“我…不协调，每次都这样，老师都拿我没办法，说多练习。你十一…没有回家吗？”“老师的谱子没弄完就没走，我家近。”郁黎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谱子，小晓点了点头。

“你左手把上一个和弦按住，右手放在弦上。”郁黎说着走过来俯身便将小晓的右手轻轻握住在琴上扫出了旋律，他的手掌温热，能将自己的手牢牢握在手里，小晓缓缓侧过脸看着他的眼眸，近距离地这样看着他才发现，他垂眸看琴弦的时候显得睫毛很长，高高的鼻梁，眉目清明，是很熟悉的没有错…，只是没有了眼镜的阻隔，他的眼神还是清冷依旧，隔着空气的距离，自己仿佛陷在了他的怀里，“砰！砰！砰！”自己能听到的太过明显的心跳声下小晓只能强装镇定，“像这样练习就可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他站起身便要离开了，“我们……”小晓几乎立刻不知道被什么牵动着也站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冷静下来，“那个…谢谢。”小晓说的语无伦次，却无非想要问他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不知怎的没有问出口。

他没有转过身，只是偏过头微微抿了嘴角：“小事。”

郁黎将门带上，手却迟迟没有从门把上拿下，曾经…太熟悉了，没有谁，没有任何一个人拥有的，那双清澈见底会有星子跃动的眸子，当年的凝曦也曾用刚刚的眼神在学校举办毕业晚会时在台底看着自己，她自己说过“是崇拜和羡慕啊，站在台上的你可厉害了和平时都不一样，以后我就在台下看着你，不会缺席的…”那样的眼眸是笑里带着甜的，是可融化一切的柔美，清澈可见的恬淡，是后来郁黎寻遍各处都没有找到的，他也在那样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一直都是，可是现在她又怎么会…不可能的。

但是又有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他突然发现，他骗不了自己，心底里那一处的痛感又在撕扯着、喧嚣着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