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扬那段时间的情绪非常不好。

大概是受了那黑心律师的影响,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回来那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一会儿是父亲在自己身旁倒下,满脸是血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那些已经在他手里死去的人。

仇恨像是布满荆棘的黑笼,把他囚禁在里面,暗无天日,满身刺痛与害怕。

深渊里并没有解脱,而他也并非无坚不摧。

等到叶微恒强行破门进来时,只见窗户被封得密不透光,昏暗的房间里满地都是黑色千纸鹤。

季风扬就背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手边是还没折好的糖纸。

门缝透进来走廊里的光,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嗓音低哑地开口:“出去。”

这声音冷硬带刺,叶微恒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季风扬没有抬头,却看见视线中那双脚的主人转身向门口走去,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他居然真的走了。

也对,不是他自己让他出去的么?现在又在难受些什么?

垂下眼帘,门被轻轻关上。

房间里恢复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季风扬自嘲地低笑了一声,舌尖顶了顶含在嘴里的糖,正打算把手里的千纸鹤折完,房间里却突然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他刚才只看到叶微恒转身,并没有看到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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