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到她宿舍,秀秀从床里头扒开帘子,头发一团糟,没洗漱,眼皮那块大大的显肿,问她,“安子,什么事啊,去吃饭啊,是不是太早了。”
“不是。”
“那是什么事,又有人给你发骚扰信息了?”
秀秀把别人发给她的聊骚情话统称为骚扰信息,大一的时候,温安老是收到这些,现在好多了,可能是年纪大了一层的原因。
这趟来找秀秀,温安还没有从状态里走出来,身上背着小背包,拉开她的椅子,泄气般,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和秀秀说话,“我来找你,是来找你要卸甲油的。”
秀秀从床帘里探出头,往下看,“不是才染的嘛,姐们,你上回染的那个,可跟咱们的不一样,一套下来,贵的我都心疼,这就不满意了?”
微微攥着拳,露出指甲盖,温安盯着自己圆溜溜的指甲看。
本来是很好看的。
越看越难受。
“不好看。”有些赌气。
“来,手伸给我瞧瞧。”
秀秀从上头伸出手来。
温安把手举高,秀秀探出大半个身体,捉住她的手,左看右看,“多好呀,这颜色,不是你想了好久的嘛,正好搭你那条流苏裙。”
一般人都觉得好,就他觉得不好。
收回手,她让秀秀下床,秀秀给她找卸甲油,温安趴在她的桌面上,问她,“秀秀,你说,做个美甲,是不是会比较容易让人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像不良少女。”
“大姐,什么年代了。晓得了,你哥说你了吧,别把他的话当回事,差着辈分呢,不理他就是了。喏,给你找出来了,还卸不卸了?”
思了又思,她还是道,笃定的语气,“卸。”
傍晚。
谢商约乔时愈在学校对面的湘菜馆吃饭。
他女朋友也能吃辣,和乔时愈是一路的。
门铃响,乔时愈背着包进屋,蓬蓬眼尖,喊他,“乔时愈,这。”
最近忙着谈恋爱,都没功夫和他兄弟见面,趁着他今天晚上有空,便喊了他出来。
他问乔时愈,“老乔,最近都忙什么呢,神龙不见尾的,喊你也不出来,太不地道了,花钱请你打桌球,你都不肯,是项目出了问题,还是实验室有难解决的事啊?”
一切照常进行,没什么不顺。
真要说个理由。
望着谢商这张脸。
秀气,俊郎。
只是单纯地不待见他罢了。
尤其是今天见过那人后。
看见他,心里都发堵。
偏谢商不自知,叭叭叭话贼多,一旁的蓬蓬心细,抱住谢商的胳膊,“好啦,你一下说这么多,还让不让老乔点菜了。”
今天这顿饭是谢商请客,乔时愈要了两瓶冰啤。
谢商说他,“这个天,喝冰的行吗,改常温的吧。”
“没事。”他道。
到后头,谢商喝的比他多,酒一喝,话匣子就开了,和他道,“你说你,这么忙,还有功夫和小姑娘打交道吗,和温安怎么样了,都不见你带出来,舍不得?”
握紧手里的啤酒瓶,乔时愈一口干了。
蓬蓬好奇心起,“温安,”名字耳熟,“老乔,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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