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山总部被烧,盟军大获全胜,世人都道千年不易的百晓楼就此覆灭。
怎料短短一年的功夫,百晓楼便已重建,对所有上过玉衡山的敌对势力进行清洗。
其中出力最多的博陵王氏,百晓楼特别关照,阖府被杀得血流成河,九族之内再无男儿。
“玄三不在的时候,玄字楼照样是日进斗金,该给某些人的好处是半点没有克扣。”
“只是他们的胃口变得太大,看我新官上任,便想着来个下马威,以便从中捞取更多好处。”
饮了口陈年的绍兴佳酿,午马目光下视,掂起草地上的几块小石子,侧身朝湖面击打而去。
影子瞄了一眼这孩童时的游戏,在溅起数个水花涟漪后,石子消失在了湖上泛起的薄霭氤氲之中。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以前是他们没从祥康之乱中缓过劲来,自然愿意咱们百晓楼安插人手,好见缝插针,渔翁得利。”
“洪行思的事便是个先例,如果真让洪云明借此赢了佟家,拿回那份契约,损失最重的是我们,玄字楼的根基会被动摇。”
百年前的那位天字楼楼主又不是闲的没事做,兵荒马乱的整日跟在佟傅身边东奔西跑。
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有朝一日,百晓楼能在太平盛世,震慑住这些贪得无厌的门阀世家。
所以百晓楼在很大程度上与佟家的利益达成一致,拴在了一条船上,决不能让人轻易掀船。
“岳阳洪家也是可怜,两个孙子一死一废,上门拜祭的没有几个,还得被推出来打头阵。”
“打赢了,是伤筋动骨,沦落成二等世家;打输了,谁都不会放过吞并它的机会。”
“它可怜?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影子嗤笑一声,夺过午马手中的酒壶摇了摇,整个脸都黑了下来,晦气的扔还给他。
“一个小辈的死,居然牵动了整个江南的局势,这等惊天动地的死法你可曾见过?”
“如果不是查探过洪行思的伤口,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做局,想要拉我们三方下马。”
“三方?除了我们和佟家,还有谁有资格?”
午马躺在草地上,闭眼思索了一阵,脱口而出:“七绝堂。”
“哼,七绝堂五位堂主齐聚鹤平,再加上一位帝师,一位大将军,说是造反也没有人不信。”
若是佟婉清那一代的七绝堂,午马或许会认同影子的观点,但现在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医仙年轻时曾是医堂堂主,佟家能请动他们不足为奇,反倒是你。”
午马笑道:“口口声声说管不了,分析起线索头头是道,我有些明白楼主为何派你来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若关乎百晓楼的存亡,影子必定是第一个冲上前的。
收杆入手,鱼饵仍在,某人不禁发起了牢骚。
“这湖里的鱼,难道都通了人性不成,我在这湖边钓了一整天,愣是没有一条上钩。”
“你要真想吃我请,它们可是玄楼主花大价钱从天南海北搜罗而来,最便宜的都这个数。”
看着午马伸出的手指,影子面具下的两颗眼珠都要瞪出来,他的年俸还不如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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