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娘娘,今儿天气好,要不出宫走走?”
苏浅婼依旧望着远方发呆,脑海翻涌而现的是当日奚月洛与简玉衡的对话。
她当时什么都听到了,只是不想叫简玉衡有负担这才故作不知。
现在过去的每一刻钟,她都觉得十分可贵。
过去一刻钟,便没了刻钟,它们如流沙一般,她越想握紧,越是握不住。
她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可否自私地让简玉衡撇下所有,简玉轩的事交给简御鲮去做,不是还有奚月洛在帮衬吗?
他们走,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放松心情,休养生息,兴许慢慢的,不知不觉就过了一辈子呢!
她望着天际浮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握住那一缕希望,可是缓过神却发现,原来前方一无所有。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滴落下来,她的目光充满了痛楚。
“娘娘,您怎么了?”春锦忙拿出手帕帮她把泪水拭去,苏浅婼回过神来,忙摇头道:“无事,不过就是沙粒进了眼,不舒服。”
“娘娘是在为皇上担心吧。”
当日,春锦也在,她也听到了,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陪着苏浅婼装作不知。
她更不敢提,怕叫苏浅婼伤心。
“娘娘,您若觉得难受您就大声哭出来,别总是这么憋在心里会闷坏的。”
“我没事。”苏浅婼向来要强,随意将泪水抹去,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道:“今日天气不错,想来桃花开得也好,我们去采一点来,我想给玉衡做桃花羹。”
宫里几乎是种植了百花,这桃花在御花园中有一片,风吹过,感觉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桃花香中,叫人心旷神怡。
苏浅婼带着春锦来到这片桃花,不想不远处有人先她一步来了这里。
“太后娘娘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天天进来陪您赏花赏月说说话。讲真的不是我多嘴啊,这皇宫,着实冷清了一些。”
“哀家喜静,如此也好。”太后皮笑肉不笑的说:“斗了半辈子,如今能够清静地走完下半辈子,也好。”
“娘娘,是平宁郡主。”春锦瞅了半天才确定下来,苏浅婼轻颔首并没有说话。
春锦只要一想到前阵子因为平宁而叫苏浅婼与简玉衡冷战的,当下颇为焦急:“娘娘,这平宁郡主肯定没有安好心,指不定啊,在给太后娘娘灌什么迷魂汤呢,我们过去,把她赶走好了。顺便吩咐弦笙,叫他以后谨慎点看门,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说罢,她当下气势汹汹地就要走,苏浅婼反手将她拉住。
“你说什么呢,母后心里如明镜似的呢,如此做应也是想麻痹郡王妃她们。总之,母后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就不必要多此一举了。再则,这弦笙也不是看门的,还有,平宁想进宫陪母后,没理由不让她进。”
“可我就看不惯她总是说娘娘坏话。”
虽然离得远没听清楚,但是她敢笃定,只要从平宁口中说出来的,定是损她家娘娘的。
“随她去吧,总有收拾她的时候,我们走。”
说罢,苏浅婼转过身去,春锦快步跟上她的步伐:“那桃花呢?不做了?”
“一会让凌霜来取便是。”
“太后娘娘,那好像是皇后姐姐吧。”平宁眼尖地瞅到了离去的苏浅婼,脸色涌上愧疚之色,“皇后姐姐怎么好像有些生气?莫不是误以为太后娘娘想让我进宫?这样,我去找皇后姐姐解释一下吧。”
萧太后微颔首,默认了她的行为。
待平宁走后,萧太后身后的嬷嬷这才出声道:“娘娘,这平宁郡主……”
“哀家自然晓得她的心思。”萧太后一声轻笑:“打从她见哀家的第一刻起,哀家便晓得她主意,无非就是想在后宫留下一席之地罢了。”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嬷嬷着实捉摸不透萧太后的心思。
萧太后默许平宁的所作所为,可是却又好似并没有对苏浅婼不满。
“若是平宁能叫衡儿喜欢她,那是她的本事,衡儿有后也是一件喜事。待她有了孩子,哀家不介意去母留子,哀家相信婼儿定能善待孩子的。”蝶侠ie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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