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梵,当年谢家案唯一的幸存者,只因那年他去了外公家躲过了一劫。

只不过当时家中仆人做了手脚,用自己的儿子去替死,这才没人发现少了一个。

仆人去到他外公家告知谢家惨案,之后便带着谢云梵隐世,等待时机替谢家申冤。

他外公说,除非新皇登基,而这新皇还得是简玉衡,他才有可能为谢家翻案重审。

前些日子,长公主找到了他,给他出了主意,让他来定京城弄一出装神弄鬼。

这主意好,果不其然,冷寒翊便奉旨彻查了。

“谢云梵,别给本宫咬文嚼字的。”

长公主何其傲慢,一个小小罪臣之子,她还不放在眼中,敢坏她好事,她可没有多好的性子与他周旋。

“本宫要你,去把苏浅婼抓回来,若是抓不到,那本宫可以给你出主意让谢家案浮出水面,自然也可叫它永不见天日。”

谢云梵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出奇的平静:“长公主之所以给我出主意,不过是想分散皇上的注意力,说来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再则,此事已交到冷寒翊手中,见不见天日的,已不是长公主说了算了。”

“你想过河拆桥。”长公主唇角撅起一抹冷笑:“谢云梵,与我作对,不会好下场的。”

……

皇宫。

苏浅婼回来后大致将情况说了下,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人还算有几分理智。

“好了,你先休息下,我也累了。”

苏浅婼晓得他要强,干脆说是自己要休息。

她躺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均匀,心里的担心也跟着放下了一些,他的身体,不能操劳的。

只是,他揽着她的手很紧,好似怕一松开她就不见了似的。

苏浅婼是昏睡了一宿,故而此时并没有入眠,只是静静地打量他的睡颜,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薄唇上,往上移动,划过他的眉间,又从脸颊滑落下来,手心轻轻抚摸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小脑袋轻轻靠在他胸口。

窗外日头越来越大,正午时分,他才醒来,与苏浅婼吃了点东西便听弦笙进来汇报说简御鲮回来了,还把蓝元锌给押回来了,如今人关在大理寺里头了。

“好。”简玉衡应了一声弦笙退下后,他才接着对苏浅婼说道:“谢家的事我会郑重调查,但是,你别插手,留在皇宫,真要出去做什么,跟我说一声,我若是有空便陪你一起,或者给你安排人。”

“放心吧。”苏浅婼再三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不是怕你给我添麻烦。”简玉衡握着她的手,目光深情款款:“而是怕你有个万一。”

……

大理寺。

简御鲮将蓝元锌押过来时才了解了谢家的事,他托着下巴思索,“这个谢家,我好像有点印象。”

“对了。”简御鲮心中一惊,眸光闪过惊愕之色,当下坐正身子,与此同时,冷寒翊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份卷宗,恭敬递上。

“鲮王,皇上下令,让您彻查此事。”

简御鲮按住卷宗,目光紧紧地锁住他的容颜:“问你个事,我母妃姓谢,可谢家又好似不是我母妃的娘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说到这里,他吃痛地拍了拍额头,他对小时候的事,记不清楚了,以前没多想,如今深想进去,他竟觉得头疼欲裂。

冷寒翊道:“鲮王的母妃确实是谢家人,只不过,并不是谢泰谢大人的女儿,而是他的侄女。王爷的外祖父当年是在乡下遇到天灾人祸,只留下一个女儿被接到谢家。”

只是,他母妃在谢家并不好过,谢泰忙于政事鲜少过问家里的情况,谢夫人对她母妃极为苛刻。

在谢家待了五年,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当时的皇上,被看中,便进了宫。

谢家当年惨案,谢妃求过情,但结果并没有改变。谢家满门抄斩后,简御鲮的母妃深受打击,一蹶不振,于两年后病逝。

这便是,谢妃一生的经历。

“不对。”简御鲮忽然摇头否决,冷寒翊有些不解:“怎么不对?”

“说不出来。”简御鲮按了按眉间,冷寒翊看出他疲惫之色,故而道:“鲮王一路辛苦了,还是先回皇宫休息吧。”

“不了。”简御鲮摆手说道:“皇兄交代我的事,我必须尽快处理,说说你的主意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冷寒翊应了一声后绕回正事:“微臣打算,先擒住这个人,他有什么冤屈,按照大理寺的规矩行事。”

“那你有他下落吗?”

“应该,还在谢家老宅。”

冷寒翊说罢,简御鲮当下起身道:“好,与本王一同去一趟。”

咚咚咚!

一阵敲鼓声忽然传来,一名男子大步走进来说道:“启禀王爷,少卿,有一人在门外击鼓,说是大人要找的人。”

闻言,冷寒翊眉宇轻拧,与简御鲮对视一眼,简御鲮轻颔首后,冷寒翊适才大步朝公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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