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苏浅婼敏锐地捕捉到一抹身影一闪而过,立刻道:“玉衡快追。”
简玉衡松开她,身影快若惊鸿,追寻着那道身影而去。
当那身影闪身转入角落处时,简玉衡一个掌风就打过去,另有一只手挡了下,两人对击一掌,同时退了两步,简玉衡这时才看清那人的身影。
那人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冷冽之气,不是谁,正是大理寺少卿冷寒翊。
“参见皇上,皇上恕罪。”冷寒翊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简玉衡着实没想到会是他,“你方才,有看到什么人吗?”
“有!”冷寒翊起身回道:“臣见有人故意放天灯扰乱民心便前来查探,刚看到一抹身影闪过便追过来了。”
“皇上一人前来?”冷寒翊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可觉得吧,简玉衡会出现在这,应是同苏浅婼来看灯会的吧。
那……苏浅婼呢?
简玉衡心中一惊,猛地回过头去看身后,静悄悄的,苏浅婼并没有跟上来。
“糟了。”简玉衡急忙往回跑去,原地,苏浅婼的身影已不知所踪。
……
夜,透着刺骨的冰凉,凉得叫人心慌。
苏浅婼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丢了,简玉衡是后悔莫及,天大的事他就不应该放她一个人。
他们是将谢家老宅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找到人,简玉衡更是下令将定京城锁封了,也让人彻查过,可以这段时间并没有可疑人物出城,所以,苏浅婼应该还在城中。
先是天灯鸣冤,后是锁封城门,简玉衡并没有透露出苏浅婼丢了的消息,故而一些人便以为是在抓装神弄鬼的人,可有心人却觉得得不对劲。
“抓个装神弄鬼的交给冷寒翊就好了,为何皇上会亲自去找?”
公主府,郡王妃等人本也是在逛灯会,后见街上人心惶惶,便回来了,而在得知封城的消息时,郡王妃当下便觉得不对劲。
长公主跟着猜道:“皇上会出现在宫外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出来看花灯的。”
“是跟苏浅婼出来看花灯的。”平宁机灵的补充道,郡王妃眼睛瞬间亮起一抹精光:“也就是,苏浅婼丢了?”
“不错。”长公主一语敲定,平宁当下拍掌称快:“丢了好啊,最好能叫她身败名裂,我看她还嚣张不嚣张。”
“最好,是我们能先皇上一步找到她。”郡王妃唇角轻轻勾起,手中帕子叫她捏得不成型了,由此可见,她对苏浅婼的憎恶并不少于任何人。
“皇上注重翻查谢家老宅,人应是在那里丢的。”长公主目露狠色的说:“看来,是闹这出天灯的人抓的苏浅婼,我们去找他要人便好了。”
“你知是谁?”郡王妃有些意外,长公主起身,道:“当然,这出戏,还是本宫的主意呢!”
说罢,她一刻也没有耽误,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出门。
这一年多来,她无时无刻都想把苏浅婼抓在手里,一雪她儿子的耻辱,今天,机会总算是来了。
“慢着。”郡王妃虽然也想尽快收拾苏浅婼,但还是不得不喊住长公主:“姐姐莫急,此时外头风声太紧,你若这时贸然前去,恐会引来旁人的注意。如此一来,不止泄露了苏浅婼的藏身地,还会叫皇上以为还姐姐的主意。”
闻言,长公主这才冷静下来站住脚步,有些不甘心,但是理智终是占据了上风:“好,那就再等等。”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她懂,便再给苏浅婼一会的喘息时间。
……
昏暗的地窖中,只有一盏灯油叫人勉强视物,她眼皮一睁一闭的,后脑勺很疼,疼痛感慢慢拉回她的思绪。
记得,简玉衡走开后,她本是要追着去的,忽然一道寒风吹过,她感觉到有人出现在她身后,再然后,就给打晕了。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就四面墙,跟狭窄的空间,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一盏油灯,她是躺在地上的。
苏浅婼吃力地起身,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坐以待毙,她拿起油灯走到角落处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这里,而当她摸到一处奇异之处时,没等她研究出如何开门门就开了。
苏浅婼心中一惊,忙后退一步。
一道身影迈步进来,他一身黑衣,还蒙着脸,透着的目光冷冽瘆人。
苏浅婼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从容地走回桌边落座,随口说道:“若我猜得没错,你跟谢家颇有渊源吧。想来你是要替谢家鸣冤,早不鸣冤晚不鸣冤偏偏此时,那是因为你知道,新皇定会为谢家做主吧。”
“不愧是毅勇侯的外孙女。”黑衣人冷声说着,苏浅婼斜了他一眼,道:“既然你信得过新皇,为何要抓我呢?你可知,你如此行为,恐会影响你鸣冤的事?”
苏浅婼可以断定,此时外头定是人仰马翻了,简玉衡什么事都可以从容以对、法外谈情,可唯独她的事,无情可说。
黑衣人半晌才口道:“可皇上叫我失望了,他没有立刻翻案重审。简玉衡,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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