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皇宫砌墙上,淬上了金灿灿的光芒,令这巍峨宫阙更显威严之色。
坤宁宫。
这气氛有些不妙,苏浅婼与简玉衡难得有僵持的局面。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都知道了,还我要说什么?”
苏浅婼此时腰酸背痛着,她没找他算账已经不错了,他倒好,还先兴师问罪。
现在宫里都在传,皇后要给皇上物色秀女,都在说她深明大义。
简玉衡上午平宁出现的时候,他就想问苏浅婼了,平日她都会去御书房,为何今日不去,却成了平宁?
可是他来不及问清,苏浅婼便把梨汤给喝了。
一睡醒来已是申时他也不好计较,想着她中午没吃东西,便亲自去御书房让人做她爱吃的菜,不想却听到了这么一则消息,当下便阴沉着脸回来了。
“是母后逼你的?”简玉衡终是有些不信,她会如此轻贱他们的感情,会想着所谓的子嗣而把别的女人塞到他身边。
苏浅婼唇角抽了下,也不好说,毕竟萧太后其实对她挺好的,她着实不好背后嚼舌根,离间他们母子的感情。
“那是平宁提的是吗?”
简玉衡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她也终于应了一个:“就是她。”
“好!”简玉衡当下起身就要走,苏浅婼急忙拉住他:“你干嘛去?”
“我去把那三个女的全轰出定京去。”
这刚来不久,竟给他找了这么大的麻烦,叫苏浅婼动摇了。这要再放任她们这么下去,他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现在不是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苏浅婼绕到他跟前说:“当日你不还说,留着长公主是想摸清她来定京的目的吗?最好是能晓得简玉轩的布局,长公主将是我们的突破口,要打简玉轩个措手不及。你如今把人轰走,我们还怎么去破局?”
简玉衡站住脚步,侧过头看她。
斜阳余晖透过小轩窗轻轻洒落在她的轮廓上,她目光清纯,无比认真。
她想的,是大局。
所以,这私情,她是不当回事吗?
“我只问你一句。”简玉衡犹豫一会,适才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无所谓?”
“什么?”苏浅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说,是不是我真有了别的女人,你都无所谓,你心里是不是只装着天下大事,儿女情长都是小事,你对我,很无所谓?”
苏浅婼瞳孔慢慢缩紧,露出错愕之色,随之涌上的是怒气:“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吗?那母后说得也有理不是,我无法生育了,我孩子死了,若我不放你与别人在一起,你要断子绝孙了,我不能这么自私不是吗?”
“呵。”简玉衡错开她的眼眸,退后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好,你真是天齐的好皇后,大公无私。”
说罢,他绕开她就走,冷漠得与她擦肩而过。
第一次,他对她如此冷漠。
苏浅婼站在原地,眼眶不经意红了,泪水在眼眸中翻涌,放肆地滴落下来。
从未想过,她与他也有争吵的一日,她错了吗?
“娘娘。”
春锦候在外头听得也是胆战心惊,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他们吵架。
“春锦,我错了吗?”苏浅婼慢慢移过目光看她,春锦神色顿了下,随之坚定的说:“娘娘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无人支持娘娘,春锦也会一直陪着娘娘的。”
……
御书房。
简玉衡也没好到哪去,她方才满眼的伤痛,好似化成了一根根针一般刺痛着他的心口。
她的意思他何尝不懂,其实,他又怎么舍得怪她?
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
“咳!”简玉衡低声咳了下,忙从身上取出药服下,霎时间,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流。
过了半晌,他才缓过气来。
他现在一次比一次糟糕,更有可能,忽然就熬不过去了。
方才,他心头涌上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借助这个事与苏浅婼拉开距离,他无法保证他不会在她跟前发病,也无法保证,他若有什么不测,深爱他的她会如何?
那么可否,让她不爱他了呢?
可是看着她伤心难过,他多么怕自己忍不住又去哄她,所以只能快步离开她的视线。
夜色落下,开春的夜,还是有些寒凉。
春锦为她披了一件衣裳,好声劝道:“娘娘我问过弦笙了,他说,皇上今夜叫人在御书房铺了被褥,应是不回来睡了。”点点书库ianiansh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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