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只有三件事。第一,顾安没有撞死人,我还活得好好的。第二,顾安没有酒驾,我们刚从公安局出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第三……”

说到第三,晴枫一时之间卡了词儿。众人听到晴枫停下来都看向她,静待下文。

也许是因为,晴枫说话的语气太过笃定,从容不迫,大家都没有想到她会卡词,反而以为她在为后文蓄势,就连闫母也扭头看向晴枫。

顶着众人的视线,晴枫内心有些慌乱,面上却不显。

感受到闫母的视线后,晴枫灵光一闪,手上微一用力,把闫母拉到身前,清清嗓子说道:“这第三就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问我的母亲——顾月。”

晴枫然后看向闫母,放软了嗓音:

“妈,你说对不对?顾安哥哥没有酒驾,也没有过失杀我,对不对?”

又看向记者们,面上带了几分不屑,“妈妈,也不知现在的新闻纪录工作者们都怎么了?放着那么多的国家大事不去报道,放着那么多的感人事迹不去报道,居然整天盯着别人的家务事!怀着某种不正大光明的目的,甚至还不惜扭曲事实真相!妈,你说这是不是很过分!”

在说到“母亲”、“顾月”、“顾安”还有“家务事”的时候,晴枫不着痕迹地加重了几分语气。

闫母看了一眼晴枫,没有回应晴枫。

闫父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烟,带着有几分憨厚的笑意,给前面几位的男记者挨个儿递了烟,然后开口说道:“几位大兄弟,大妹子,不好意思哈,我家闺女心无城府、口无遮拦,心直口快,如果说的什么话冒犯到你们了,还请各位多多谅解这孩子刚从鬼门关里趟过来,别跟她小孩子家家的一般见识。”

闫母紧跟着接上:“只是为人父母,一颗心全拴在了自家小辈儿的生死安危上。这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劫难,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一群人说我家闺女惨死于车轮下。这还不是什么长舌妇在这嚼舌根,不值得跟她们一般见识。这居然还是,向我们平民大众播报各种新闻大事,让我们了解事实的,真相的传达者——各位记者朋友们。这怎么能不让人恼火呢?要不是面前的是不是旁人,是我们一向尊重的记者朋友们,要不是今天我家闺女刚出院,需要回家静养,老娘还真想就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呢!要是说道不清楚,不行就去后边的公安局,找警察同志评评理。”

晴枫眼冒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看着闫父闫母。

这姜还是老的辣,就闫父闫母这一唱一和、夫唱妇随,拐着弯儿骂人的功力,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

几个看着年纪大些的记者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跟调色盘似的,愣是张口说不出话来。倒是一个看着年纪小的男青年,面有不忿,好像跃跃欲试地要说些什么。

晴枫眼尖地瞧见了,伸手揣进上衣口袋里,又立即若无其事地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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