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确认迦楼罗死亡,白清炎才松开双手。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强迫自己睁大双眼,将迦楼罗被烧死的过程从头注视到尾。
因为如果他闭上眼,就意味着退缩了。
一旦心中萌生退缩的念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或许他就再没有勇气去做。这样的一来的话,无非就是只杀了一个迦楼罗而已,对于金城又有什么影响?吴陇和薜荔难道做不到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看着人被烧死,甚至比自己被烧死还要来的更可怕一些。当自己被烧死的时候,也就只顾着疼了可是看着人被烧死,不仅会想起当初的疼痛,还得看着他的皮肤被火焰烧穿、白色的脂肪冒出烟雾、粉红色的肌肉变得焦黑
白清炎终于熬到了可以放手的那一刻。他十分庆幸刀枪不入不惧火焰高温,那些升起的热气烟雾都对他的双眼没有造成什么效果他更庆幸这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作的面具,不仅遮住了他的脸,还能挡住相当部分的臭味,让他不至于直接呕吐出来。
不行,还不是吐的时候。
白清炎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拾起丢在一旁的木刀,走到旁观的众人面前,对他们说道:“管事的出来。”
打从迦楼罗进入仓库开始,这些人就一直处在惶恐不安的情绪当中。哪怕小儿夜啼并没有对他们刻意发出,恐惧的气场也已经将他们笼罩在内。
之所以阵型没有崩溃,完全是因为被猪群围困,导致无处可去罢了。
眼下,迦楼罗已死,小儿夜啼的气场也被解开。哪怕看到白清炎将迦楼罗活活烧死,他们心中非但没有对其感到恐惧,反而多多少少产生了安心感。
因此,当白清炎赤身裸体站在他们前方,让管事的站出来时,众人也只是交换着眼神和意见:
看身量,听声音,应该还只是个孩子吧
叫管事的站出来,是为了处理之后的事?
你去就行了,我们没必要吧
最终,出于对超凡力量的敬畏,高默和云叔载还是站了出来。
白清炎虽然不认得高默,但是大抵也能猜出来,高默就是这场擂台的另一方。只是这场擂台居然就只有这两家到场,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吗?其他人全是你们手下的人吗?”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清炎想要做什么。这时,宋提督的侄子倒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和两人站到一起,解释道:
“嘛,这就要怪这两位老兄太过心急,搞这种突然袭击。大家平常都忙得要死,突然邀请来看擂台,也不见得有什么时间。所以哪怕来了,也就真的只能做个见证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除开这两位大哥所代表的势力来说,其余的无非也就是些小鱼小虾罢了。”
白清炎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
“我?我跟两位大哥都不沾边,自己管自己。”宋提督的侄子把胸口拍的震天响,“我还可以代表其他不想出来的人,没人有意见吧?”
后方自然无人回应,白清炎便一点头:“也好。既然三位在这里能管事、说话能管用,那我想要请教一下:你们举办这场擂台的时候,有考虑过后果么?”
云叔载顿时面露茫然之色,根本不晓得白清炎在问什么。高默也皱起了眉头,迅速思考后回复道:“小兄弟,我们这场擂台规则中已经申明了点到为止,而且也仅仅只是为了决定一笔投资的参与金额罢了。如果你要担心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大可不必这样想。”
白清炎用刀一指趴在地上的四人,其中只有小严因为脱力倒下,其余三人都不程度的受了伤:“包括这样?”
高默神色不变,看向了白清炎身后的迦楼罗的尸体:“这些完全是因为这个凶徒所致,不然怎么可能会失控?说来还要多谢小兄弟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都凶多吉少啊!”
白清炎一撇嘴,先没有对他的话进行答复,而是对着人群又一招手:“有医生么?抓紧看看伤员如何。”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还有不少伤员躺在地上。高家兄弟自然有带医生前来,百胜众人在知道小严会放火后,甚至提前准备了一系列应对烧伤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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