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谁?”
聂百训刮了立在窗前的陈木一眼,接着上前两步,正面对着门口那腰挎酒壶的蓝衫身影。
“不要想着趁机出手”,韩少卿一脸酒醉未醒的懒散样,并未回答聂百训的问题,而是随意道:“我说了要保他,你二人今日便伤不得他。”
的确想趁机出手的聂百训悚然一惊,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一股他只在天罗之主身上感受过的浩大气机轰然下落。
一旁的钱云帆心内发苦,因为他也在那人的气机锁定中。
不用想他也知道,若是他敢有丝毫异动,这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高手绝对会雷霆出手!
“你究竟是谁?”
聂百训再度发问,言语间的冷意毫不掩饰。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手,他的耐心早已耗尽。
然而但他也不傻,这人扔出一片瓦片就能挡住他的含怒一击,武功修为肯定再他之上。
若是强行出手的话,不仅拿不到陈木的人头赏金,他和钱云帆还可能会留在这里!
聂百训人老成精,个中牵连转瞬就想了个通透,心内也萌生了退意。
但此时有数十双眼睛关注着这里,其中不乏江湖经验丰富的二品老油条,肯定早就从他的兵器和武功猜出了他的身份。
若是单凭那人一句话就灰溜溜退走的话,他今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况且此次刺杀并不符合规矩,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先上禀组织,再听安排行动。
可他和钱云帆眼红杀掉陈木后的赏金和奖励,又想着此时陈木伤势未愈,与会些拳脚的普通常人无异,凭他二人的武功,取陈木的项上人头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因此他二人便只在行动之前向燕南地网报备了一声,不想现在人没杀到,还惹出了这个身着蓝衫的神秘高手。
其实从那人横插一脚开始,他二人的这次刺杀行动便算是失败了。
失败就当退走,可那也要分怎么退。
自身的脸面是其一,若是事后上面追究起来,他们连这蓝衣高手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话,那就不是丢他的脸或是自作主张的问题了。
在聂百训一瞬不瞬的注视中,大摇大摆走进房中的韩少卿洒然笑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姓韩,名少卿,字暮颜,你待如何?”
聂百训双目一凝,惊道:“可是那酒仙韩少卿!?”
钱云帆也变了脸色,人的名、树的影,这位天下第三的名头,混江湖的哪个没有听过?
他说要保陈木,就算他们天罗之主在此,也不能在他面前动陈木一根毫毛!
“那你为何要阻拦我们除魔卫道?”,聂百训身为一品宗师,并未如钱云帆那般失态,反而很快就想到了个中关键,沉声问道:“日前太虚山掌教飞鸽传书,言说你要亲斩陈木替天行道,现在何故阻拦我等?”
听聂百训说完,韩少卿眼皮一抬,似乎有些不悦。
因为他记得当日李玄龄写的书信是说他想与陈木切磋,以寻先天之道。
可不知为何这话从天罗地字号刺客的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替天行道?
天道管我屁事!
韩少卿浑身气势猛然一变,若说他之前像是宿醉未醒的懒汉,那此时的他便是一柄出鞘神剑,锋锐逼人!
“我如何行事,还要向你天罗请示吗?”
“你……”,被那股锋锐气机针对的聂百训蹬蹬后退,即便有着面罩遮掩,也能从他的眼中看到那股发作不得的憋屈之感。
窗前,陈木悚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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