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说得自信认真,薛廉几人是听得咬牙切齿。
他们一夜未眠,在说是风餐露宿也不为过。
那偷了他们太虚山武功的人竟敢舒舒服服的洗热水澡?!
杀了他们的师弟,竟还敢游逛青楼?!
听闻这般猜测,纵是天龙院中那不食人世烟火的大佛,怕也得气出个好歹来。
其余后面跟着卢布下山而来的众弟子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荒唐。
已经死了一名内院弟子了,寻贼方式为何还要这般儿戏?
被诸多目光盯着,卢布的脸皮狠狠抖了两抖。
他又想到了那名弟子报完信后的场景。
太虚大殿中。
当晚和他一起在山上查找偷功贼人肖正阳和刘得武离他甚远。
掌教携同一个看不出武功修为和具体年岁的男人站在主位。
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之后,不出他的所料,掌教给他戴了一顶“自作主张、办事不力”的帽子,并让他赶紧下山戴罪立功。
卢布心内暗自叫苦,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那晚的确是他自作主张让薛廉下山历练的。
不想刚要出门,托着掌教拂尘的李玄龄就叫住了他,说“正好借此机会,试试去岁得来的追风犬”。
这一试,就试成了如今这个进退不得的两难境地。
卢布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此时为他马首是瞻的众弟子,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狗没坏,那就继续找!”
“长老!”,想到师弟尸骨未寒的薛廉喊了一声,他也觉得这般实在太过儿戏。
可等卢布回过头来,在那双暗含怒意的目光下,薛廉却是张嘴无言。
自此,太虚山的人经常在城中遛狗,已然成了青牛县民众茶余饭后的新鲜谈资。
也正因如此,时常换脸出门买菜的陈木才会经常遇到他们……
与此同时,燕州与钦州的交界之地。
当初陈木与陈小醉偶遇拦路蟊贼的那片空地中,两个作走商打扮的人影缓缓出现。
一人头发花白,身上的黄布长衫洗得泛白,肩搭褡裢。
一人身形挺拔,头戴方帽,穿着一身印有大禹铜钱样式的青色长衫,脸色漠然。
乍一望去,老的像仆,少的像主。
可若是离得近了,便会听到那脸色漠然的中年男子满嘴敬语。
“此处是有打斗痕迹不错,可这最少已是半月之前留下的了,依您老看来,这可是他留下的?”
老人满脸皱纹、笑得很是慈祥,可他旁边的钱云帆却是知道,天罗十大地字,若论手下人命,当属这笑面修罗聂百训第一!
听钱云帆问,聂百训蹲下拈起一撮干燥黄土,用舌尖沾了少许,笑道:“如我所记不错,太虚山是在燕州吧?”
钱云帆没有答话,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老搭档了,这般语气,绝不是在问他。
果不其然,下一瞬,聂百训就自顾道:“情报说他受了一剑门、太虚山和天龙院的异种真气,有没有可能,他想找入品武者同源化之呢?
嗯,想想这一路上的蛛丝马迹,极有这个可能。”
话音刚落,异变突起!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聂百训缓缓站起,钱云帆两手互盘于腹,都没有太大波动。
两人对面,一个手持银环虎头刀的汉子凶神恶煞,气势很足。
当然,若是他的左手没有缠着白色布袋挂在颈上的话,气势会更吓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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