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维持着易容面貌的陈木一路向南。

出了青牛县南门,在官道上走了约莫二三里路后,他便取右侧小道,径直朝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太虚山走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看着那山近在眼前,陈木也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走到山脚。

路程虽远,但陈木却走得并不孤单。

时值盛夏,从大禹各处赶来太虚山学艺的年轻小伙儿络绎不绝。

有衣着寒碜、和陈木一般的独行者。

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年轻男女。

自然,也有穿金戴银、使仆从架着华贵马车的贵公子。

陈木对此并不奇怪。

延武尚武,相传大禹开国先皇便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其本身更是延武史上的四大武圣之一。

所以哪怕是如今的太平盛世,大禹朝野也是武风极盛。

当今兵部尚书王唯均在天机门排出的大武榜中便是位列第四,传闻一身刀法已是出神入化。

自十年前有过在夷戎边境一刀斩平玉昆雪山、吓退夷戎十万精锐的壮举之后。

王唯均不仅一跃跻身大武榜第四,更隐隐成为了大禹年轻一代追捧和崇拜的官方偶像。

若要问有哪种方式能够快速扬名?

那无异是大禹朝三年一次的文武科举。

那也是无数寒门士子、草根武人鱼跃龙门的唯一途径。

太虚山被传为天下正统,去岁因国师吕凰奇并未出面否认关于太虚山前任的传言,此时甚至还隐隐与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扯上了关系。

两两相合之下,想上山学艺镀金而后科举扬名的人较之以往多了数倍有余。

当然,这些开局就是明教教主的陈木并不关心。

他生性自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羁绊就是陈小醉,类似于习武从军保家卫国之类的宏伟壮志,他半点想法都没有。

临近山脚,粗一看不下数百人,人头攒动,摩肩擦踵,还有两名太虚山的弟子在维持上山秩序。

见此景象,陈木心内不仅没有半点不耐,反而还生出了些许庆幸。

人越多,水越混,他摸到鱼而不被发现的机会也就越大!

这般想着,陈木不慌不忙,融入长队,缓缓随人群向前移动。

“闪开闪开!”

陈木眼瞅着还有三人就要轮到自己上山,却忽然被人推搡呵斥,旋即有些不悦的回过头去。

只见身后站有一人,黄衫黄帽,虽身形瘦弱,但此时却是叉腰昂首,极为嚣张。

“有什么事吗?”

听陈木发问,那人理所应当的道:“你先往后稍稍,让我家公子先上。”

陈木先是一愣,似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气极反笑,问道:“凭什么?大家都在排队,你家公子凭什么先上?”

“嘿”,瘦弱男子似乎平日霸道惯了,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见陈木敢不让,他轻喝道:“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还凭什么?我……”

“名砚!”

眼见小厮就要伸手封住陈木领口,他后面一身华贵丝绸的男子说话了。

“我就叫你看看还有多少人,你怎还和人家吵起来了?”

那人狠狠刮了陈木一眼,似乎是在怪他不识好歹,而后才转过身去,朝五人之外的那名俊朗男子委屈道:

“公子,我见日头这么辣,就想让你快些进去。”

陈木偏头一看,只见那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端的是个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走到近前,只一眼就猜到了事情始末,当即对陈木抱拳道:“对不住了兄台,家中小仆管教无方,还望兄台见谅。”

“又是个有钱有势的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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