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孟姑婆来看望黄道士后,黄道士倒真来了劲,俨然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屁颠屁颠地回村长家蹭吃蹭睡好几天。
活生生的一个老顽童。
不知是不是孟姑婆坐镇的原因,村里倒也宁静了好些日子。
这日,阿相悠闲的躺在自家房顶上,思索着那日何三娘的话:
那天下午,何三娘醒来后面如死灰,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样子,低声向两人道谢。
也道明了事情的原委:守灵那晚何三娘气的不行,回到房间就遇到了嫁衣女江早,直接两腿一蹬给吓晕过去了。
醒来后一直被江早恶趣味的吓唬,堪称生不如死,被江早困的那些时辰出尽了冷汗,喊破了嗓子,被吓的眼泪都要哭干却无济于事。
后来,江早听说何三娘也是寡妇时双眼一亮,颠狂的逼着何三娘穿上嫁衣。何三娘就算再不好,也是爱着她死去的夫君的,怎肯为他人穿嫁衣?她自是不愿。
于是,江早跟疯了一样撕她的衣服,然后又上她的身,控制何三娘穿嫁衣。何三娘当时右手被花卿弄断,只能眼睁睁看着被江早用左手穿上那带有侮辱意味的嫁衣。
想必,就是在那时落下的病症。以至于江早从她身上退下来后,她仍觉得左手不是自己的。
最后,是名蒙面的男子趁江早离去时将自己偷偷的放了出来。
又帮何三娘找了件衣服,接好了右手。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何三娘说完,下了床就要走。
花卿却默默挡在她面前,缓缓张开手——那三枚核桃铃铛。
何三娘一愣,不知该当如何:“这……”
阿相一笑,与她说明了原因。
何三娘却有些眼角泛红,声音都哽咽起来,柔和地看着两人,颤着声音:“……谢谢。”
……
阿相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视线一瞟看到了旁边树上挂着的一串核桃铃铛。
风过铃铛,溢起银灵之乐。
突然觉得人生乐事也不过如此——月夜屋房铃铛音,远方灯火人间幸。红砖甜酒咕噜响,瓷碗胭脂十里香。
阿相正陶醉着,花卿在下面开口唤道:“阿相,吃饭了。”
阿相连忙应着:“来啦!”一边下屋顶一边祈祷今天的饭熟了。
虽还是盛夏,不过晚间却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所以花卿干脆把吃饭的小案摆到了院子里,两盏清粥,三四碟小菜,旁边还用小火温着芳香的茶。
阿相坐下来却毫不犹豫地拿起筷子一尝,噫?不错啊!
阿相又夹了一筷子往嘴里送,结果越吃越欢,这厨艺见长啊,阿相狼吞虎咽又不忘问:“怎么,突然做的这么好吃?”
花卿宠溺一笑,却没回答。
阿相便以为他又像做核桃铃铛一样害羞,就没有再多问。
花卿却心情愉悦的去厨房端菜。
阿相看了眼糖醋排骨,两眼放绿光,就要使出旋风筷,突然一个大嘴巴伸了过来全吃了。
是的,就是大嘴巴。而且把整个桌子都吃了。
阿相诧异一望:是个怪物。
怪物身高三米左右,皮呈灰色,坚硬有皱褶。一半身子是蛇颈,另一半是四脚兽身,以至于整个身子看起来非常的不协调。蛇颈非常长且粗但兽身小似犬。而兽身上还有像鹅一样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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