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看着突然出现的容景,有些惊讶,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事来找太子。”容景走了过来,桌上的茶水还冒着淡淡的白雾,袅袅香气。
“阿姐不喜欢喝茶了?”容景从旁边拿过一个茶杯,自己亲自倒了一杯茶,把茶杯端至自己鼻子下淡淡嗅着。
“这茶是好茶。”他下了一个结论,“阿姐,我们单独说一下话吧。”
容景许久不曾叫过自己一回阿姐了,建宁也有些愣怔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容介目送着他们的离开,唇边的笑意慢慢凝固,他从书桌上拿过摆在正中央的牌位,喃喃道:“茗卉,你说我接下来该如何走……我已经想悔过了,为了之前的错事,我已经失去了你不是吗?”
“你难道相信他说的话?过去的事情你都忘了吗?母后的死你也忘了吗?”建宁少有这么动怒的时候,四下无人,她情绪难免也暴躁了些。
“我没忘。”容景看着她,眼神里有异样的光芒在闪烁:“可是人总会犯错,不是吗?”
“他那是犯错吗?他杀人了,而且他之前还和容宪是一伙人,你怎么能相信他?”建宁觉得他的决定自己愈发不能理解,容介,那可是杀母仇人,可容景居然还能装作无事般与他称兄道弟?
难道母子情谊还比不上他与容介那所谓的兄弟情谊?
容景深吸了一口气,“在你看来觉得我这个决定很荒谬?”他不擅长解释,可也不希望建宁因为这事而一直烦心。
“难道不荒谬么?你从小也是在皇宫长大的,难道还不明白那些情谊是我们奢求不来的吗?无论是亲情、友情或是其他的一切情感!”
“那阿姐你对我的情感呢?也是骗我的吗?”容景反问道,“我们就算出生在不一样的家庭,可为什么不能拥有那些情感?”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建宁有些急躁地继续说道:“你想想,他以后若是真的当了皇上,想起以前他所做的那些亏心事,为了维护他的美名,也为了彻底守住他的秘密,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般亲切地叫你哥哥吗?”
“我以前觉得淑妃良善,因为她笑起来很和蔼,和父皇对我的严厉完全不同。可是后来她是怎么对你的?”建宁提起那一年容景发热之事,容景也明白她的所指。
“如何压死一头骆驼,就是不断在它的驼峰上不断放上稻草就行了。你明白吗?容景。今日这番话你喜欢听也好,不喜欢听也好,我就说到这里了。”
建宁转身便要离开,终于还是在容景身边顿下了步子,“你要相信,阿姐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可是人都是自私的,阿姐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一辈子。”
光线半明半暗,天边已经泛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了。日落西山。
“他跟我说,给皇后下毒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话,父皇也不会那么快同意立他为太子。”容景看着建宁远去的背影,似若有所失,“这一回我想选择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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