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浪迹天涯的路,就要守护永恒。”她鼓励道,为叶梦拭去眼泪。

她答道“嗯,总会有那么一天我懂得它的真谛的。”她坚守着她的信念,是的,直到死的那天也不会有动摇。

她向眼中的人挥手拜别,还有未来的师父。

犹豫片刻,她蹬上她黝黑发亮的黑雪起身上路,要一直狂奔到太阳的底部。

她紧盯着那个闪眼的目标,一路遐思,后面狂奔的马蹄声惊住了她的思考,她没疑心会是其他人,可是尽管如此,她连头也没回。脑子里的思绪使她一心拍着这匹马前行,快速奔跑在水洼四溅的草原之眼白玉泉。马蹄声仍在激烈地奏响,仍在跟紧,剑南侠追来了,而叶梦一路的奔跑只是为了延续相持的时间。他大声呼唤,是一种令叶梦熟悉的声音“这是我送你唯一的黑马,记住,他的个性就像这般铁色的刚烈。”

前世,他曾经保护过她,今生,他却一直冷漠以待,她不知道究竟哪里错了她一直渴望他的怀抱啊!一个爱与温暖的呵护。

“你不会忘记的吧?”

马仍在不间断地跑着,追逐着,在烈日下展现出一幅壮观,“不会的,这只是我的战马,我的战马。”叶梦在心里如黑马一般地嘶吼,就要抛弃她了吗?

疾迅的马蹄声被突如其来的大转弯扯向了另一边,“这是你的战马……不是我的。”叶梦无力地叫着,却气憾山河。

这时她清清楚楚地见到师父依昔的面孔,他高挺的鼻梁闪现出坚毅的光辉,几颗浅浅的汗露映衬着他温柔的眼神,叶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令她张望动心的一幕,他踏实宽大的肩膀不知如何寻找依靠的别处。

顿时他停住了,他的一匹白马在她的惊异间迅速变得平静,他们再次相遇,直到两匹马的相守,凝对,最后,叶梦终于走了。

她怕她会崩溃,曾经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现在就离她而去了,她还是止不住掉了几颗滚烫的眼泪,哽咽了几声。

踏着她那匹此生永恒不变的战马跳跃过踏满尘石的险滩,在马的奔腾中等候一个人的挥别以及那匹战马的离开。

春逝

如果我是一叶船那就飘向大海边大海边

瞧见燕子飞向南飞向南飞向南

那就留下绿叶辫

化作双燕簪插在我发间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面前仿若是一处青绿色的海滩,一片宽阔,叶梦如临其境地走进了这片暗河。

金银交辉的灯火通明远近,一位闪着金黄鳞头带的船夫驾着船若隐若现地从叶梦右侧的一处尖角坡穿行进波光粼粼的灯夜之中,河道内水草藤生,叶梦似乎还见萤火虫从面前的水里隐没出来,她的笑一闪而过,水中的倒影似乎是她头顶的一颗青玉珠子,缓过神来,右耳听见清亮的划水声,于是她立马转头向那人,可是她欲呼急呼,船却已渐行渐远。

她跑到尖角坡的一片宽阔草地,见到那个船夫似的奴仆的停岸处,船桨停靠到一处挂满灯笼的石基,那一座望月的歇脚之处正通往燕城城内。夏夜的降露注满了叶梦焕然一新的包袱,她里面的一双旧绣鞋正准备越过泥泞与桥水的伏击。她的行囊被自己裹紧揣在怀中,跃跃欲试,她小心踏过尚未被水埋没的水草,再到深处,水里漂浮的水草似乎带她进入到一个缠绕着的梦境,她的双手埋在水中,被当做滑翔的双桨一夜漂流到海,很远的一处,终于到了。对望亭台的那一刻,她似乎感到了放松,浑身湿透绿意的叶梦扶着廊柱,打了个滚翻到了地面,用尽全力的她歇着气,拂了拂头上的绿草,夜明珠一路追到亭台轩榭,这时的光摇摇欲坠,恰似灯笼的舞摆。

叶梦只能在这里落脚了,她轻跃一步地向屋顶跑去,院内的槐树花飒飒落下了她的睡意,她未预料到一会儿她正在睡梦中窃听一个舞姬与一个少年公子的嘁嘁喳喳。

少时翩翩忆成风,换作三千垂柳丝,鸟翼辗转飞燕南。路过屋檐的少年公子记忆着一个知音的名字姬玉儿,那片粉白的墙中央,黑梨木窗镂后面与之决绝的红色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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