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母走得极快,几乎是脚下生风一般,而江太医却在进门之后悄悄捏紧了手,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眼看着离那帘子越来越近,他的心便越跳越快,就差一点点了……
云母走到帘子前直接撩了帘子进去了,而江太医却不能,他站在帘子外等着云母的传唤。
他看着帘子里,纱幔下掩映着的小巧身子,心里五味杂陈,或许真的是呢……
“绾绾!”
猫儿一般哼哼着的云昭:“祖母!”
帘子外的江语硕猛地将眸子闭上:是了,就是她了。
“乖啊!江太医来了,咱们不怕啊!”安抚着云昭,云昭也乖,轻轻点了头,眸光却是不知不觉中飘道了窗外。
“江太医。”
江语硕站在帘子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了起来,又变成了外人面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江语硕了。
他快步走了进来,站在塌前微微颔首,用着清雅的嗓音柔声道:“云小姐,臣来给您请脉。”
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云昭眸子忽地睁大,仿佛不敢置信一样,将头侧过去想要仔细看一眼,奈何纱幔掩映加之江语硕颔首,如此一来便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下颌线明显的下巴。
云昭本身就没有什么力气,便任由云母将自己的手搭着帕子伸到了纱幔外,就在江语硕手搭上来的那一瞬间,云昭猛地扯过江语硕的手,撩开了纱幔,看着江语硕抬起脸。
他用那双沉静的眸子与云昭对视。
“我中毒了,给我解毒。”一字一顿道。
江语硕太淡定了,他看着云母还在震惊之中便将云昭的手掰开,淡然道:“我已知晓,你且睡好便是了,余下的交由我。”
云昭放心的昏了过去。
窗外隐匿着的某人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就这么翻墙进去了,可是……脸色不变的将一芳园的墙皮扣下来一块便静待事情发展。
慢慢的脸色变臭。
云母看着这二人奇特的互动满脑门的问好,话说,这二人不是头一次见面才对吗?
云母&云意:“???”
虽说心里百抓挠心的好奇,都是却都保持了沉默,静静看着江语硕把脉、针灸、开药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将一张写满了娟秀字迹的药方递给了云意。
云意稀里糊涂的接了过来,随后云母一个巴掌,陡然清醒。
看了一眼云母转身便像是一只花蝴蝶一样翩飞出去了,虽然这花蝴蝶此刻仪容不整的,只不过江语硕想起了刚刚在前厅时,云意的状态,这显然不影响他对云意下意识的好感。
至于现在……
江语硕看了一眼昏睡的云昭,对着云母正色道:“老太太,我们该商讨一下问题了,比如说……关于云小姐如何在这深宅大院里悄无声息的中了如此罕见且霸道的毒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慢吞吞的补上了一句,“大概有月余了。”
云母心中一跳,将眸子闭上了,“谢谢江太医了,老身一定将此事彻查到底的。”
江语硕对于后宅的腌臜事情早就有耳闻的,不过没有想到她们会心狠手辣到这般地步,会对一个借宿的、对她们没有任何威胁也不会产生利益纷争的小姑娘下那么狠的手,江语硕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将东西收拾了最后看了一眼云昭,便退下了。
云母坐在塌前,也实在没有精力同那太监周旋,干脆置之不理了。
约莫着一盏茶的功夫,云盼盼便带着访琴、芳华急匆匆的往回赶。
她们的到来刚好打乱了云母的思绪,口中呢喃着:“腌臜事儿。”
玉钏儿上前轻轻搀扶起云母:“老太太。”
云母没有作答,从腰上取了一块玉牌下来交给玉钏儿,“去,让他们细细的察,小心些,不要打草惊蛇了才是。”
玉钏儿眉心一跳,双手接过,弓着腰便退了下去。
剩下不明事情的三人面面相觑,云母淡淡道:“从今日起,除了你们几个,这院子便不要让外人在进进出出了,对外就说是小姐又染了风寒,伤了根本需得静养才是。”
云母挺着腰板儿出去了,背影看起来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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