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太小还是她圈子固定,怎么每次来都遇见认识的人?

今次是吴毓晴。

吴毓晴穿一件绯色襦裙,头挽双鬟,只戴着小小一对珠花。

但她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古人诚不我欺。

难怪她是大家幻想的画皮对象。

不久前才背后八卦过人家,今天这样碰上,宛之真有些不好意思。

“陈姑娘,好久不见。”莺声呖呖,真是好听。

“啊,是。二小姐也来买茶?”

吴毓晴点一点头,“没想到遇见陈姑娘。”

“本城确实太小。”

“但遇见想见的人总还是需要一点缘分。”

“原来二小姐想见我。”

“陈姑娘替我做这么好看的衣裳,我自然想当面道谢。”

“二小姐太客气。”

每次和吴毓晴说话,宛之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诡异感觉,她四处看看,但又不见可疑人物。

“我不耽误陈姑娘,母亲还在隔壁等我。”

宛之无意去旁观吴娘子和吴毓晴上演母慈子孝的好戏。

这两日桂榜就要发了,她们倒还有闲心出来逛。

宛之事不关己,她还要买茶。

竹炉沸店面不算小,但是一进去宛之先看见许孝成。

“陈姑娘,好久不见。”

宛之当场就打退堂鼓。

这茶不喝也罢。

许二少仿佛会读心术,“陈姑娘别急着走呀。”

语带笑意。

有什么可笑?

宛之走过去坐下。“襄城真小。二少近来可好?”

“蛮好。但是求而不得,有些心烦。”

“二少家大业大,也会求不得?”宛之差点用嘲讽语气。

诶?从前自己并不仇富,今天是怎么回事?

“士农工商,商人最贱。求不得的可多着呢。”

“佛家讲七苦,人人难以避免。”

“不知怎么才能得脱苦海。”语气十分唏嘘。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许孝成笑起来,“别人说这话我肯定嗤之以鼻,不过陈词滥调,但是陈姑娘你来说,就让人觉得心静。”

宛之哈一声,这是夸她吗?

“您太客气。”

“我这样纨绔子弟不会假客气,可惜陈姑娘你不是个男人,不然我们可以一起喝酒。”

“现在我们也可一起喝茶。”

许孝成哈哈笑。

“陈姑娘,你是襄城最有趣的姑娘。”

宛之不信,难道还能和吴二小姐比吗。

她无意钓许二少这只金龟,因此懒得扮傻里傻气。

她说:“我这人一直特别愚钝,最不善讲笑话。”

许孝成咳嗽一声,“陈姑娘很谦虚。”

“谦虚使人进步。”

许孝成闻言又要笑,但看到宛之一本正经,他连忙板好脸孔。

但宛之不想再和他瞎扯,她召来伙计,“政和银针怎么卖?”

“三百钱一斤,姑娘要多少?”

宛之想,要是她现在说只是随便问问,不知会不会不太丢脸。

许二少说:“给陈姑娘包两斤,算我账上。”

宛之皱眉,她有话直说:“二少,我不便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为什么?我们不是茶友吗?”

明知故问。

“君子之交,别涉俗物。”

宛之咬牙对伙计说:“帮我称二两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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