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哪儿?”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玫瑰摇摇头,沉舟就说:“那就好。”
玫瑰:“”
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夜晚下的比赛应该很值得怀念。”
沉舟正在打转向灯:“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玫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心血来潮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明明晚上没有骑摩托车的习惯。
两人一路上很安静,一来是沉舟话少,二来两人都喜欢清静的气氛。不用说话,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清静。三嘛,有了轻音乐做辅助,能消弭很多小动作的响声。
玫瑰开了窗,眼睛被风吹得有些迷糊,盯着后视镜扫了眼,突然把头缩了回去:“有人跟踪我们。”
沉舟嗯了声,显然已经发现了:“坐好。”
前方是交叉的十字路口,绿灯还有最后十秒。沉舟踩尽了油门,打算把尾随的白色路虎甩掉。最后五秒,倒数橙色的3,2,1。黑色的车子跟箭雨似的飞过去,白色的路虎瞬间淹没在车水马龙中。
玫瑰给他竖起大拇指:“赞!”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家公寓楼下。这片区域的公寓算得上是高端人士的住所。管理极严,除了户主和家人,其他人进入前都得有户主拿着身份证登记完后才能把人领进去。玫瑰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带我来见家长吧?”
公寓是他的私人领地,他基本都是在家里化完妆直接去的现场。不论是吃饭还是喝水,能从家里带,就从不吃剧组准备的。别人碰不了他的东西,否则就会得到一张张阴沉的冷脸。现在居然带她回他的公寓,可见这的是存了心要做些什么。
玫瑰心一紧,掌心开始冒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一直在往后退,脸部开始抽搐,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走,拿着这封信去找你的小蔡阿姨。是妈妈没用,她会帮你的,她一定能帮你脱离苦海”
然后就听到一阵砸门声,很吵很吓人,空气里除了灰尘就只剩下浓烈呛鼻的酒味。是谁在尖叫?是谁在大声呼救?是谁在默默地哭泣?
一条木棍打下来,雨水浸染了凶残的一幕。
有人把她抱在怀里,很温暖很阳光,身上都是太阳的味道:“没事了,有哥哥在呢。”
莫愁抱着她,嘴笨不会说话,就像小时后那般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你已经变得很强大,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没有人了。”
玫瑰捂着胸口,一直喘着气。沉舟按照小蔡的千叮咛万嘱咐,点开置顶的一首歌。旋律很轻,沉音哼出来时却带了一股男人的阳刚,跟钩子似的,缠人心弦。
玫瑰握着手机,身体发颤也要捏着,死死地捏住。
冬荷说:“先把玫瑰抱进去,不要被别人拍到。”
进了门,玫瑰的紧张晕眩感好了不少。沉舟抱歉说:“怪我,应该提前把这个惊喜告诉你,又或者是安排其他的地方让你们见面。”
莫愁急忙解释道:“这也怪不了你,沉先生,你不知道妹妹对陌生的房子有强大的恐惧。”
冬荷翻了个白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人家不姓沉。艺名叫沉舟,你就不能把后面一个字加上吗?”
沉舟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
冬荷的笑容意味深长,沉舟淡定的别过脸,可心里还是一阵的觳觫。
冬荷问他:“沉舟先生,你这么关心我们家妹妹,是不是真像外界所说的对我们妹妹有意思?”
这语气像极了过年回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围着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啥时候生孩子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最后只能不耐烦的躲。
沉舟很认真地说:“我跟你们一样,也想好好地保护她。”
冬荷听明白了,这是一份没有添加了任何杂质的友情。
花了好几个小时,玫瑰总算清醒了:“哥,你怎么来了?”
莫愁扶她起来:“本打算先给你个惊喜,结果现在变成了惊吓,还连累你旧病复发了。”
玫瑰捂着晕乎乎的脑袋,顺着他的话说:“是的咯,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吓我?”
莫愁一根肠子直到底,举双手投降:“再也不敢了。”
玫瑰嘴角有些白,还是挂着笑说:“跟你开玩笑呢。”
“玩笑也不敢开。”
“”
不是让你开玩笑。她这个哥哥,也不知道当初使用了什么办法把冬荷追到手的。
刚想到她,冬荷就小心翼翼探头进来,瞅见玫瑰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玫瑰笑了笑:“都可以。”
餐桌上的四菜一汤都是玫瑰喜欢的菜式,都是冬荷炒的。莫愁自豪得挺了挺胸脯说:“为了今天,她特意在家里练习了一次又一次。手都伤了好几次。”
冬荷踩了他一脚:“你别说话!”
又对玫瑰说:“我只是切菜不小心,你别放在心上。”
玫瑰默默尝了一口狮子头:“味道挺不错的。”
冬荷脸上一喜,把所有的菜都堆到玫瑰跟前:“你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夹菜的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莫愁满是歉意地朝沉舟笑了笑,把筷子上的鸡腿谦让给他。沉舟看了眼碗里的鸡腿,默默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沉舟送玫瑰回剧组的时候,玫瑰盯着窗外发呆,隐约听到了点声音:“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沉舟问她:“是因为原生家庭吗?”
玫瑰装傻:“你在说什么?”
“是因为原生家庭才让你无法入戏的吗?”
一整个下午的相处,沉舟真切感受到玫瑰与莫愁和冬荷的疏离。也不算疏离吧,就是走不到心里去。莫愁和冬荷都燃着百分之百的热情,可玫瑰的外围堆起了一堵墙,火根本烧不到她半点儿。不论莫愁和冬荷怎么的靠近,始终燃不了她这块大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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