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说清楚了,朕的太子怎么就成了他们口中的乱臣贼子?”
皇帝已经没有力气走到龙椅上,索性在御案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这一刻他委实有些心力交瘁,他将手伸到案底轻轻摸了摸。
那里已经被填实了,只是曾经这里藏着过一双窥视他恶行的小眼睛,呵,不知道阿淑此刻是不是也正在看他的报应呢?
“一切还要从皇后生产当日说起,因为皇后害怕林贵妃先一步诞下皇子,所以私自服用了大量的催产药,险些难产丧命不说,最后那小皇子也没有保得住,柳承德当时还不是威震四方的护国将军,更加不是荣宠不败的柳国公,只是这皇城的一名看似普通的守将。”
“可是谁又知道,这守将原是皇后的家奴,自幼便是皇后的暗卫,不仅如此,他对皇后还生出了别的情愫,所以啊,他只要见到与皇后相似的女子便会想尽办法求娶,有些容貌像,有些声音像,有些身形像……”
“我那苦命的母亲就好巧不巧是容貌像,所以我才长的这般模样,呵……话扯远了,皇后不想没有继承人,所以她那忠心耿耿的家奴就来了招移花接木,将自己情人的孩子当做皇室血脉送入了宫中。”
“只是可怜了他那情人,就是我的母亲,是被他生生刨开肚子抢走的孩子啊,我也枉为人子,知道真相这么多年竟然连座像样的墓碑也未曾给她立过,皇上,柳家的那些子女都被柳承德蒙在鼓里,各个都活得生不由己,但是他们也看不惯柳承德和皇后的所作所为,决意大义灭亲也要维护皇室血脉的正统。”
皇帝苦笑着摇摇头:“儿啊,你当朕那么好糊弄吗?朕在问你,为何愿意这般轻易的前来赴死?你就没有想过学学你弟弟,来场宫变杀了朕吗?或许那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我所言句句属实,至于皇后和柳承德以及林家的罪证全部在此,皇上可以即刻命人核查,还有当初惠妃之死以及西门家的冤案,甚至柳承德的嫡妻西门琳瑶之死皆与我的身世有关,他们都是皇后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太子说罢双手呈上一份折子,上面将皇后等人的罪状罗列得十分详尽。
皇帝粗略的瞥了一眼,心中升起一抹惆怅,想起了那个冤死的惠妃。
当初的情形是怎么来着?太子病危,惠妃带着柳承德的夫人全力诊治,太子好了,惠妃却被冤枉谋害皇嗣,西门家又牵涉了巫蛊之案……
“你是想要维护谁?我看外面似乎少了个人呢?她没有一起缉拿你吗?还是说她和柳承德是同伙?”皇帝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太子一心求死背后的深意。
太子抬眸看着皇帝,那个“她”指的是谁还用问吗?
“依依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他帮过我不少,可是绝对不是因为要谋反,更加不是想要图谋什么,我罪该万死,但是外面的几人无罪,依依更是无罪,还请皇上明察!”
“明察?朕早看那个柳依依不顺眼了,一直想着她苦心经营到底是在为谁筹谋,原来,呵,原来是你啊!你们柳家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皇帝站起来将那奏折重重的摔在太子脸上,“朕要将你们诛九族,一个都别想活!”
太子没有惊讶,这才是皇帝得知真相后该有的正常反应。
“您养了三十年的太子,却是别人的儿子,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遭天下人耻笑的,皇上,眼下有更好的理由不是吗?太子造反,柳家林家参与其中,幸得刑部尚书及柳贵妃等人护驾,这样一来,您的颜面全了,您想杀的人也一个不落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可以免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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