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一只手拉着容华,一只手抬起来,去扣小铃铛家的柴门。
此时夜深了,小铃铛一家睡得熟,许墨久扣不应,有些不耐,就使了些内力。
内力一使,整个柴门震天响,小铃铛一家睡得再熟,也被吵醒了的。
不多一会儿,小铃铛的爹提着火烛出了屋,睡眼朦胧的喊:“这么大晚上了,谁啊?”
许墨拉着容华,端端正正的站着,人如新月,看着儒雅有礼。
“是我,许墨,来寻你家小铃铛的。”
小铃铛的爹秉烛照看,瞧了瞧,果真是许墨,又听说他要寻小铃铛,有些奇怪:“这么晚了,你找小铃铛啥事?”
许墨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小铃铛的娘推门出来,人靠在门框上,问道:“孩他爹?这么晚了,谁呀?”
小铃铛的爹回了头,回答说:“哦,是鬼医的徒弟,来寻我们家小铃铛的。”
“寻小铃铛?这么大晚上,找小铃铛做什么?”
小铃铛的娘一向宠自家孩子,听到许墨这么晚来寻小铃铛,扰了孩子的好眠,心里不高兴得很,说话语气自然好不了。
许墨于月夜中站着,瞧着如一株修竹,清雅贵气,只见他淡淡说道:“叫你家小铃铛出来,给我家娘子赔个礼。”
“什么?!!”
小铃铛的娘一听这话,声音尖利十分,人也不靠门了,只瞬间就站直了身子,几步行到柴门跟前,扯过孩他爹手上的火烛,执烛去瞧许墨。
见他果真牵着他那个傻娘子,笔笔直直的站着,看着十分风轻云淡,十分碍眼。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跑来人家门前,问一个小孩子要什么赔礼,简直可笑!”
容华被这气势吓着了,急忙缩在许墨身后,用手指轻轻摇着许墨的衣袖,想要他带她回去。
许墨回握着容华的手,示意她不要怕,人却对着小铃铛的娘,面带笑意:“小铃铛骂我家娘子傻,可我家娘子不傻,他如此辱骂,理当赔礼。”
小铃铛的娘最是护犊子,平日里把小铃铛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小铃铛再调皮,她连个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又怎会要他跟别人赔礼呢?
“呵,你家娘子还不傻?这十里八方的,哪个不知道你家娘子是个傻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家门口炫耀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条子,恶心谁呢?小铃铛骂得好,说她傻,算是客气了。”
“我要不是看在鬼医的面子上,我都要帮小铃铛骂她,又蠢又笨,还出来丢人现眼,这会子居然还要我们赔礼,笑死人了!”
小铃铛的娘气势十足,骂人不带重样的,嘴里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又像独门暗器一样,让许墨都找不到机会接话。
许墨没跟山野村妇吵过架,之前那套笑里藏刀又没用,眼见着容华被骂得眼泪哗哗,心里揪成一团,也不要什么颜面了,使了个狮吼功,吼道:“泼妇,快叫你家孩子跟我娘子赔礼,不然这事儿没完!”
小铃铛的娘这下子更不得了了,把个火烛摔在地上,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带着节拍,拖着个声音,哭丧似的叫骂:“你……蛮……,以为……声音……大……就……有理……了啊……。”
拖了两句声音,又转了个节奏,叉腰开吼,声势汹汹,穿透了沉沉的黑夜:“你家娘子就是个傻的,傻的还不让人说了,小铃铛骂得对,骂得妙,骂得呱呱叫!”
“我看你就是入赘的,傻子都要,你是个吃软饭的,最没出息的男人,哪个看了都要踩一脚!我问候你祖宗,我问候你爹,你爹从我胯里出来的!”
许墨听她越来越不着谱的骂法,急得抓耳搔腮,气得七窍生烟,只想一掌拍过去了结了她,又怕吓着容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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