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低着脑袋,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弹奏起来,琴声切切,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曲毕,陆砚抬起脑袋。
“挺好听的,你为什么弹这么悲伤的曲子啊?不开心么?”
“……”陆砚沉默着。
凤梧将糖葫芦塞到陆砚手里,“我走啦,明天再来找你玩。”
陆砚感受到一阵风从窗子外面刮去。
陆砚沉默了一会,将糖葫芦塞进嘴里,冰凉凉,甜丝丝。可他一点也不喜欢吃,因为吃掉外面那层甜腻的壳后,里面的是酸掉牙的山楂肉。
但陆砚将糖葫芦都吃完了,毕竟这是第一个别人送的糖葫芦。他还将竹签子小心藏好,这姑娘来得奇怪,要是被婢女发现这竹签子,指不定又要多嘴。
“那梧桐之灵是天天与陆小公子嬉笑玩闹,带给他许多新鲜玩意,两人的感情是越发深厚。直到有一天,陆小公子旧疾复发……”
凤鸣城的冬天来得那么突然,一场大雪悄无声息地就盖住了陆家的屋顶,或许是压得太用力,把陆小公子也压倒了。陆砚卧床不起,他染上风寒,又旧疾复发,整个人都虚弱不少。
陆砚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窗外一片萧条,只有那参天的梧桐古树。说也奇怪,那寒意阵阵几乎要冻到骨子里去,可陆小公子的屋子里依旧温暖,大开着窗子也没有冷气。
陆砚轻抚着膝上的古琴。
此时他无比想念凤梧,那个欢乐开朗的姑娘。她喜欢云游四海,每次都会给他带来新鲜玩意,讲她经历过的、看过的、听说过的故事,刚开始只是去个几天,现在一去就是小半月。
他已经两个月没见过凤梧了,思念像是藤蔓一样疯长,然后牢牢缠住了他的心。
他羡凤梧,羡她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想去哪里都可以,永远没有什么可以关得住她。他也哀凤梧,哀她无牵无挂,伶仃漂泊,若有一天她无故消失了,怕也没几个人记得住她。
可他呢?会有人记得他么?
陆家还是陆家没了他一样立在这里,他的哥哥们个个文武双全事业有成,更不用说下人们,把这宅院收拾收拾他们照样干活。过个几年,谁还记得陆家小公子。
大夫的和父母的窃窃私语仿佛回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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