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路边没什么人,路灯隐隐绰绰。

泛着光的车急刹在夜里有些刺耳,许向初把车开近摁下车窗,“怎么了?”

天蒙蒙的带着黑,看不清远处,除了路灯下的光。

姜简下了车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冷颤。

“我想买点早饭回去。”正好是周末,一晚上没睡回去要补觉,赶不上早饭醒来肯定要饿。

宋梣也跟着下车,伸了伸懒腰,“正好周末,吃个早饭好回去睡觉。”

最后几个人都下车就着路边几个摊子找了一个走过去。

摊子是用棚子临时撑的,帝城的春天天亮的早,一般五点钟就已经有不少人找个位置吃上早饭。

姜简几个人人来的算早,天还没亮,摊主穿的厚,哈着冷气跟几个人打招呼。

为了生计,早早的就来把棚子撑好,就是想着赶上有些工人早起上工,也能多挣上几份饭钱。

“几位这么早啊,里面有位置随便坐。”

走到最里面才坐下,离风口远,能暖和点。

姜简吃的不多,控制食量已经成了习惯。

顾淮安近几年转去研究所,饥一顿饱一顿,有了些胃病,顿顿不能吃太多。

两人都没点多少。

相反许清如点了一大堆,点了好几份两口就不敢吃了。

艺人控制饭量一开始会不适应甚至偷吃,时间久了反倒一口都不敢多吃,谁都不能忍受上了镜又胖了的事实。

何况许清如想起自己的曾经那么不堪回首。

一个一百六十几斤的女胖子。

宋梣没那么多讲究,许清如点多了,有几份一口没动,宋梣拉过来都吃了。

许向初一晚上没睡胃口不好,就喝了一碗豆浆,没再吃别的。

等宋梣吃完最后一口,打了个嗝,姜简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再多一会脑袋就磕到顾淮安肩膀了。

还好宋梣放下了碗,姜简一下来了精神,“吃完了走吧。”

许清如拿脚踹了宋梣,“去结账。”

宋梣疑惑,“凭什么是我啊?”

“废话,你吃的最多。”许清如白了一眼,再吃下去地主家都快没余粮了。

宋梣跑过去结账,回来的时候嘴里又叼了半根油条,结账的时候为了凑整加的。

回来拿好手机钥匙,几个人走出了餐棚。

车子前后开进大院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着亮。

姜简和顾淮安在一处下了车,宋梣摆了摆手,开着骚包的黄车拐了个弯五百米不到,就停在了家门口。

姜简往自家门口走,没听到顾淮安走的声音,手碰到门把却没忍住,回头问了句,“还站在这干嘛?”

顾淮安低着头,垂着眼,泛白的天边在他背后,远处的路灯拖着淡淡的影子,姜简听到他淡淡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我在等阿喻理我。”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清晰的传到姜简耳朵里。

好像许多年后姜简都记得这一幕。

骄傲了二十年的顾淮安低着脑袋,语气懒散却透着可怜,在对她说,“阿喻,我在等你理我。”

姜简看着不远处路灯下的影子,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抓在手里。

钥匙硌得她手心生疼,姜简在想,是因为它本身的棱角隔得她手心疼,还是因为她抓的太紧呢。

然后顾淮安听到她开口叫了了一声,“三哥……”

姜简以为两年后的再见,她会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可真的到了把所有都摊开的这一刻。

好像过往也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这一刻好像也没有那么想知道答案。

没等顾淮安回答。

姜简说,“我们该说些什么呢,是你跟我解释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对你说我有多不开心。”

顾淮安没说话,又听到她说,“那样都不对。”

是啊,顾淮安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向谁解释。

姜简又有什么理由跟他说我不开心,是因为我想你,那么想你。

他们之间缺的是一个条件,少的是一个名分。

用什么作为理由?

是这么多年的友情,还是这么多年的亲情来逼着顾淮安向她解释,逼着姜简放弃尊严。

许久的沉默,姜简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一点一点发麻,变凉,最后冷的她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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