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小镇上难得的热闹,镇上的男人们都举着火把站在离客栈不远处的地方,领头的老人家杵着一根拐杖,面容和善,只是那双小眼十分精明,若是不经意间被盯上了便会觉得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寸心看了眼躲在白玉身后的一对男女,只见那老人家只是提起拐杖敲了敲地,便将那两人吓得魂都没了。
老人家咳了几声,还算是讲礼,报了自家名号,“各位,老夫是这座小镇的镇长,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与镇上不知羞耻的荡妇,二是……”
不知道这老镇长是故意停顿的,还是有口难言。
老镇长转念一想打算先解决了孙儿的事,他道:“几位,老夫也不想将你们扯进我们镇中的规矩里头,烦请几位将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和那谋杀亲夫的毒妇交出,我们也不会多加为难几位。”
寸心等人还未动,躲在身后的林鱼和文娘突然跑到前头又一次朝他们跪下磕头,文娘更是哭戚戚地喊着:“仙人,文娘求求仙人不要将我和鱼郎交到他们手上,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林鱼也哭着哀求:“仙人,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和文娘吧!我不想回去!”
站在那的老镇长听到自己孙儿的哀求顿时一气,怒声叱喝:“林鱼!和我回去,爷爷不会对你怎样。”
却没想自己的孙子呛了自己一声,“你不会对我怎样,但你会杀了文娘的!那姓李的混球多次将文娘打得半死,文娘逃了,却被你们抓回去,你们是将她送回火坑啊!若不是我和文娘失手将他杀了,他有可能连我也杀了!我们没打算杀他的!是他逼的!”
“我痛恨这里!痛恨这里的一切!什么破规矩!什么破禁区!如果不是这些破规矩,你又怎么可能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杀死!那是我父亲!是您亲生儿子呀!”
“爷爷,我想离开,想逃离这个鬼地方,爷爷您就成全我和文娘吧……”
林鱼面对着老镇长将自己所有的愤怒悉数发泄,朝着老镇长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头,将脑袋磕破了,磕出血也没打算停下,像是一定要老镇长同意了才会停下。
老镇长也着实是心疼孙子,看着孙子一下又一下地磕头,磕破头了也不停,又气又心疼,重重敲着拐杖叫着林鱼停住,林鱼丝毫没想停,似乎只有爷爷答应他的请求他才会真的停住。
老镇长还是抵不住孙子的请求,只见他停下用拐杖敲打地面,他问林鱼:“你当真要和她在一起?”
“是。”林鱼停下了磕头,毫不犹豫地回答爷爷的问题。
文娘感动地看着她的鱼郎。
“可她是个有夫之妇啊!”
“那又如何?她的丈夫虐待她,镇里居民甚至是她的娘家都要将她致死,我看不得这种事,我爱上了她,我要带她逃离这里!”
谁知镇长听完林鱼的话忽然仰天大笑,那笑声无疑是在嘲笑孙儿的无知,只见他突然间举起手中的拐杖,就在众人以为那拐杖会落在林鱼身上时,却意外地狠狠地打在文娘身上,老镇长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文娘的身上,打了一下还不够,还要多打几下。
寸心等人虽然不管人间俗事,但就发生在她眼前的事,寸心还是不忍心,只是轻轻地一转手指,老镇长忽然间像是被一阵大风吹倒,身后的人吓得赶紧蜂拥而至扶住老镇长。
林鱼跪着移过去抱住文娘一遍遍哭着问她哪里受伤了,有事没。
寸心明目张胆的帮忙顿时引起那帮人的愤怒,纷纷举着手中的火把朝着寸心便大喊:“妖女!妖女!”
这一喊顿时将寸心惹怒了,原本就没想帮助林鱼文娘,现在又因他们的事被叫妖女,人家原本好好的一龙族公主怎能忍受这般委屈,不过她身为神也不好与凡人比较,所幸一挥手让他们集体闭上嘴,让他们想开口说话都难,听不到声音也算是舒心了,这也算是“听不见为静”吧,寸心更想要的是眼不见为净,恨不得将那结界劈成两半,将那疑似魔族的人绑缚天庭,好立个大功,为西海留下功名。
调皮的龙公主朝着那群人就翻了个大白眼,惹得身旁的两位大神还有屋檐上看戏的阿笠无奈又宠溺地笑她。
看看那些说不了话,愤怒地挥动手中的火把,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也正是因此将镇民惹怒了,原本围成一团的镇民忽然散开,一个被绳子紧紧捆绑、嘴上塞着一团布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没错,那就是方才擅自跑出去的柳文才书生。
他被推出来挡刀了,很明显那群镇民打算用他作威胁,不过堂堂龙族公主是那么好被人威胁的吗?更何况是区区的凡人?
只是下一刻龙公主就被“打脸”了,那些镇民竟还带着大刀,一把就架在柳书生白净的脖子上,寸心不由微微蹙眉,只见那刁民见他们毫无要解开封印的想法又是将手中的大刀更靠近书生的脖颈,那白净的脖子渐渐流出红色的鲜血来,书生许是因恐惧与疼痛流了一头的汗,又因自己也被封了嘴无法说话十分难受,书生一介普通的凡人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心中也是万分恐惧与害怕,他需要保持不动的状态,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动了下,那脖间的大刀不长眼抹了自己,那便真得死定了。
寸心见不得自己身边的人被伤害,况且书生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为了自己都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她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人伤了书生,只是忽地听见身旁的杨念暗道:“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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