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回母校,还没踏进去,高中时候的老师就认出了她,拉着她讲了半个多小时的话。
“对了,小婳,戚焰前不久回来过,让人给母校捐了好几栋楼,可惜他本人没有露面,你下次要是看到他了,帮我们转达一下我们的谢意。”
戚焰?
时婳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现在乍一听到,她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了对方的样子。
少年生动的将校服搭在肩上,吊儿郎当的问她,“时婳,哪个婳啊,这个字笔画真多,以后我就叫你小花儿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戚焰单手翻越栏杆的时候,时婳就想过,如果这个人生在古代,日子应该也很潇洒吧。
那会儿她特别喜欢语文,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似乎用来形容年少轻狂的戚焰,一点儿都没错。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戚焰应该是恣意的,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时婳有时候觉得很遗憾,曾经午夜梦回,也时常觉得对不起他。
因为她的出现,好像束缚住了少年的一腔赤诚。
大家都说戚焰狠毒,改不了混混的本性,但时婳记得高中的某个黄昏,他怀里抱着一只猫,穿过重重雨雾。
那一刻的他,比日落还要温柔。
说起来,真的许久都不曾见他了?
他在哪里呢?
老师依旧在她的面前说着话,时婳的思绪却已经飘远。
回到车上的时候,时婳盯着蜂拥出来的学生发呆,嘴角弯了弯。
霍权辞安静的开着车,捏着方向盘的力道缓缓收紧。
他很想告诉时婳,戚焰的现状,但是戚焰也有自己的骄傲,当初反复叮嘱他,不要在时婳的面前提起他。
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霍权辞拧眉,蠕动了几下唇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浅水湾,霍九思和傅淅川已经在等着了。
一段时间不见,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居然说是要结婚了。
时婳惊讶于九思的变化,也惊讶于傅淅川的变化,他们的改变是相互的。
“霍叔叔,时姨,我会好好照顾九思的,希望你们能同意。”
傅淅川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因为紧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时婳觉得好笑,都这个时候了,还紧张什么。
“九思,你也想结婚么?”
放在以前,时婳不觉得九思会想要结婚,她甚至说过,婚姻是束缚,儿女私情影响她行走江湖。
霍九思沉默,对于她的沉默,傅淅川的背瞬间就绷直了,似乎在等着她判刑。
半分钟后,霍九思缓缓点头,“妈,我觉得淅川很好。”
傅淅川重重松了口气,悄悄捏了捏掌心。
他的掌心里满是汗水,特别是在霍权辞的注释下,恨不得把头垂地上去。
霍权辞是商界里的前辈,更是他的指导老师,他的紧张不是假的。
时婳碰了碰霍权辞的肩膀,纳闷道:“瞧你把孩子吓得,把你的冷气给我收一收。”
霍权辞转头看她,唇角上扬。
傅淅川绷直的背悄悄放松,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过纸巾在他的额头上擦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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