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孟子依醒来的时候脑袋一个激灵,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呼了一口气。
前一天晚上她和冉星轩的所作所为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她找冉星轩喝酒。
昨天白日里的事情又涌进孟子依的脑子里,孟子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昨日街头,孟子依是出来买东西的,旁人若是想要讲一些闲言碎语,也不敢在她跟前讲。
孟府嫡女,当今五皇子的妻,放在现在怕是也没有几个人敢当街嚼她舌根子。
孟子依只要是没有听到,就无所谓,耳不听心不烦,只要不传到她耳朵里,她不烦,那大家都好过。
但若是当她面议论,带起了百姓众说纷纭,那人怕的不死也会掉层皮,这道理谁都懂,没有人会拿项上人头去赌。
孟子依本以为会是一帆风顺,买好自己要的东西又四处逛了逛,换做以前,她怕是早就回府了。
今日没有,应该是想着多看看吧,孟子依从胭脂水粉逛到吃喝,再到衣服女工……
就在一个转身,看到了正在看簪子的冉星宇。
冉星宇在看一枚翡翠玉花簪,那簪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亮,也格外刺眼,闪了孟子依的眼睛。
本来开心的孟子依心情一时间一落千丈,冉星宇买簪子的时候眉目柔情似水,像是在看什么独一无二的宝贝。
孟子依暗自生气,走了过去,假笑:“大王爷安好,真是好巧。”
冉星宇抬眸,孟子依再找不到方才的柔情,一愣,冉星宇说:“不巧,我不知道会在这里碰到你。”
孟子依面上也不恼:“大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相逢即是有缘,你刚刚看的簪子不错,可否让给我?”
孟子依话音刚落,冉星宇的脸瞬间黑了:“你也配?”
孟子依心里一阵霹雳哗啦大庭广众之下的,恐怕也只有冉星宇会这么不给她面子了。
冉星宇掏出钱给了老板,生怕孟子依抢。
孟子依轻笑:“大王爷这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只要你敢说,我就敢杀。
冉星宇又不是傻,换任何人来问他这个问题他都不会回答。
更何况是有前科的孟子依。
冉星宇冷笑一声:“是谁怕是都不可能是你。”
孟子依轻笑:“为什么?”
冉星宇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了孟子依:“我想孟小姐是忘了,你现在的我的皇弟,冉星轩的妻。”
孟子依没有说话了,在心里暗暗发誓,总会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嫁进大王府,做大王妃。
而此时孟子依要做的,不是生气,而是冉星宇的簪子是买给谁的。
“那倒是,所以,大王爷这簪子……”
冉星宇挥了挥手:“我自有定论,轮不到你来抢,或者你来套话。”
孟子依尴尬的笑笑:“大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想要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好的福气被大王爷看上。”
冉星宇嘴欠道:“反正不可能是你。”
孟子依:“……”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一时间,无人开口说话。
孟子依在等着冉星宇说话,如果冉星宇先说话那她一定奉陪到底,这步棋,她险,但义无反顾。
冉星宇就觉得这样挺好了孟子依安安静静的,就是最好了,他从来也没有想着孟子依能吐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冉星宇先耗不住了:“孟小姐玩得开心。”
还不等孟子依开口说话冉星宇就走了。
回到五皇子府就去找冉星轩了,恰好冉星轩也是很郁闷,两人便一同喝了酒。
……
冉星轩今天是要迎娶喻可妍了。
喻府。
喻老爷子已经等不及了,一早便招呼着喻可妍梳妆打扮,说是一定要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但是喻可妍知道,才不是这样。
当她和孟子依一样,坐在自家的梳妆台之上,心态大不一样。
孟子依忐忑,不舍,更多的是对冉星轩的不喜。
而喻可妍不一样,她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今天。
思绪飘到了那天。
孟子依四处说着嘴里那句客套的话,喻可妍都听得有些烦了,便跟着月舒窈来到孟府一侧的花圃,准备下手了。
喻可妍她不是傻子,立马抓住了这个机会,带着一个端茶的侍女,前去找了月舒窈,喻可妍看着月舒窈赏花的背影偷笑,月舒窈对着花邪魅一笑。
良久,喻可妍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月小姐,真是好巧,又遇见了。”
月舒窈故作下了一跳,然后笑着说:“喻小姐?确实是好巧啊,你方才可是吓坏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喻可妍做了一辑,表示歉意:“抱歉啊月小姐,方才是我有些急了,吓到了月小姐,月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月舒窈笑了笑:“小事无妨,不知喻小姐找我有何要事?”
喻可妍摆了摆手:“并无要事,只是前厅过于喧哗,我来这里静静,清清耳根子,月小姐,你来此又是为何?”
月舒窈弄了弄花,笑着开口:“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因为前厅过于喧闹,我这人,从小在道观长大,喜静。”
这就是机会,月舒窈锤了锤头,喻可妍端起侍女的茶便向月舒窈递了过去:“真巧,方才说了这么多话,月小姐何不饮盏茶润润喉?”
月舒窈笑了笑接了过去,其实喻可妍是有些害怕的,但是想想这个活动是孟府一手操办,她自己又是和孟子依一起的,月舒窈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但是她身上有个将军之女,更是大王爷的未婚妻这个名头。
喻可妍觉得,这件事于月舒窈而言没有什么,闹大了,别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思及此刚好月舒窈也笑着接过那盏茶:“真是一个好的建议,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喻可妍就看着月舒窈把那盏茶喝了下去。月舒窈喝完了就把茶杯放回了侍女那里,并且对那名侍女说了一句多谢。
“喻小姐,我还有事,告辞。”月舒窈喝了那茶,总是要找个好时机吐出来的。
喻可妍笑着摆了摆手:“不送。”
直到月舒窈的背影不见,喻可妍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刚刚动摇了,不想害月舒窈。
可是这世界没有这么公平,就像孟子依,为了得到冉星宇不择手段,而她所求的,也不过一个冉星轩。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喻可妍勾唇浅笑。
真好,月舒窈全身而退,她也得偿所愿,只是孟子依,苦了她。
这算不算叫做,自作自受,或者,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喻可妍没想了,换上唇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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