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也是,我昨天就说里面有猫腻,看,我说对了吧,听说许尚书家门槛都被他踩断了一根。”
这是一个未卜先知的民间诸葛亮。
“谁说的,明明踩断了两根,我亲眼所见,许尚书家的门房是我老妈的二大爷的女婿的侄子,后来他帮许尚书家换了根檀木的门槛,本来想用金丝楠木的,怕越了等级,不给按。”又来一个有上层关系的。
“算了算了,我瓜也吃完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是啊,我得打酱油去了,我妈还等着做红烧鱼呢,下午我女网友要来吃饭。”
宾逊听得目瞪口呆,这帮人口水的打怪能力绝对比我的鼬变级凤凰神功还厉害,赶紧去打你的海天酱油吧。
忽见得那位耳垂有洞的哥们,眉毛立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转身,对着那几个嚼舌的人大声道:“无聊鼠辈,你们放……”宾逊马上在心里帮他补了个“屁”字,心中略略舒坦些,就如同这句话是自己在骂一样。
那人忽又掩住口,放后面那个字终究说不出口,转眼望向陈公子,那眼神似无限眷恋又无限怨恨,一闭眼,一颗眼泪滚落下来,也不擦,掩面而去。
宾逊盯着他的耳洞发愣:京都里的帅哥这么娘这么妖娆的撒。
陈子昂之名遂传遍长安,并逐渐传遍大唐。
当日,护城河有女子投水自尽,河边遗有一绢帕,绣有字画,字为登幽州台歌,画乃一书生背影立于一枝梅花旁,绣工极为精细,另附一诗,曰:昔日感君意,遗世独高古。今朝摔琴者,何为名利故?
真是:护城河中水悠悠,芳魂且曾绕绿柳,无端抛却亲人去,从此长恨水东流。
原来那女子是京兆人氏,芳名郝梅,自幼爱好诗文,偶得陈子昂之登幽州台歌,感慨诗意高古,对陈子昂心仪不已,常思能为陈子昂奉帚烹茶,不顾家人反对,要退原定婚约,忽闻公子将于西市奏琴,换男装偷偷赶至,以见心上人一面,未曾想陈公子名为奏琴实为诗文扬名,与心中所想之高洁伟光正形象相异甚殊,又听得众人议论,难听异常,自己行径恐为他人讥笑,心灰意冷,无颜见人,竟做了极端之事。
唉,吸粉有风险,追星需谨慎。
事情也令宾逊意外,剧情反转的比较结实,算了,城市套路深,还是去顺风,去顺风镖局看看。
快到镖局,在附近找了个酒馆进去,酒馆半下午的没啥人,掌柜正在犯困,一见有客人来赶紧招呼,宾逊点了酒菜,称自己有镖要托,问掌柜熟不熟悉顺风镖局,掌柜先给宾逊倒了杯水,立马刮起热带风暴开吹,说公子真是问对人了,自己和顺风镖局熟得就像红得发紫的桑葚,镖头和趟子手常来喝酒耍钱,都已称兄道弟了,尤其那个何长七,爱喝爱赌,有次喝醉了,还说有个宝贝徒弟丢了,你说大活人咋丢的,说酒话呢,何大哥就爱喝酒,他们又回四明了,现在顺风镖局总镖头是贺知节,听说有个大哥在朝中做大官,还有个女儿攀上高枝要嫁入武家,挑了个秋天的黄道吉日,天气一凉就要办喜事,那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不得了了,这个镖局要镖师,要背景有背景,要口碑有口碑,要质量有质量,价格公道,质量三包,这个江浙人啊,就是会做生意,这么好的镖局,公子您真是找对地了,哒哒哒……。
宾逊护住茶水,怕掌柜乱飞的口沫子给水加味精,听到何师傅的信息时,又咧开嘴巴笑了,笑得很傻很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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