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以前就讲过,她们只是像陈绘绘一家一样,尽可能把一切都用在了女儿身上。
不同的,陈绘绘品学兼优,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性格好什么都好;岑琳的心思没在读书上,颇为爱美,信奉“纵享青春年华”。
如果非要按照花寂爸爸荒唐的标准,那岑琳可能就是他嘴巴里不三不四不学好的一类,但尽管如此,并不阻碍岑琳爸爸把自己的闺女当作掌上明珠,无条件得来疼。
原来,无关乎贫穷富有,最难得的是“信任,支持”,而这些根本也都不需要什么宽裕的物质作为前提,只要有心,即可营造。
但是,花寂左右都是没有的。
花寂神伤了几天。
岑琳也是好心,虽然花寂没详细吐露她有什么心事,总归看着一个小姐妹成天郁郁寡欢挺压抑的。
她提出来看电影。
“你们找个中午去我家吧!我搞了两张碟。TWINS和郑伊健的《千机变》,刘若英和梁家辉的《双瞳》,这是恐怖片来的。差不多早点来,看完了跑步来学校!”
苏娅双手赞成。
她们掰着手指算时间,大概几点到,能看到几点,研究可行性。
花寂正是不愿意在家多待的节奏,也没太经怂恿,接受了岑琳的邀请。
中午才吃完饭,花寂就逃一样的出门。
花寂第一次来岑琳家,她爸妈不在,预先知道女儿有同学要来,还备好了零食水果。
环顾她家,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墙上,柜子,都是岑琳成长的照片,有生活照,艺术照,全家福,一看就是把岑琳看得很重的家庭。
岑琳房间的布置风格以粉嫩为主,贴着Hello Kitty的墙纸,玩偶抱枕,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她都有。
小小的梳妆台上,摆着花寂不认识的种种瓶瓶罐罐,都属于爱美的她。
花寂有些拘谨,比起自己的同学的条件,她各方面都显得太上不得台面了。
这时,一旁的她俩商量着看什么电影。
是帅哥美女?还是悬疑心跳?
说来说去一比一,决定让花寂来选。
“那就恐怖的吧。”
她也想找找刺激,以全神贯注的方式来忘记忧愁。
万万没想到,这《双瞳》不是绝对意义的恐怖片。
不是如《山村老尸》《咒怨》《午夜凶铃》那种让人感受到后背发凉的惊悚,而是在故事情节细思极恐之前,先在画面上充满了血腥与暴力的美学。
岑琳和苏娅龇牙咧嘴地,抱在一起,加上时间不多,所以时不时就快进。
花寂看得津津有味,她本身对恐怖片就很有兴趣。
在当时看来可能不觉得,这部2002年出品的国产恐怖片《双瞳》在后面的十几年里理应有里程碑的地位。
他里面并不是普通的神神鬼鬼这么简单,硬核的是其中道教的玄机。
相对来说,电影里讲“解脱”,一时间又隐藏着花寂自己莫大的心事。
究竟是肉体的解脱,还是灵魂的解脱,堕落之时,是什么可以唤醒沉沦之人?
“因爱生忧,因爱生惧,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惧”。
花寂记住了影片里这一句的碑文。
她不解,什么是“离”于爱者,没有爱了,即人也不觉被爱了,像她的家庭近况一般,怎么是无忧无惧?
可是她又想,爸妈又真的不爱她吗?
怎么会。
只是自己达不到他们的预期,做了让他们失望的事情。
在爱的名义下,他们无法接受自己不达标,所以气恼这样的孩子不值得被爱吧。
那爱,是应该有前提的吗?
花寂也不明白影片主旨里的爱重点指哪一种,像她这种算不算“被离爱者”。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岑琳和苏娅早已坐在了客厅旁边的岑琳卧室的地上,不知道苏娅叫了花寂几声,她在里面摆手,示意花寂进去。
“这花花,看得这么入迷。”
花寂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笑。
进去以后,她也盘腿坐在地上,新鲜地看着郑重给岑琳送的那些礼物,多半是饰品,有碎钻的手链,吊坠,尾戒,耳钉,梳子,很多,只是碍于师太不允许女生太过招摇,只能藏在家里,或者两个人约会的时候自己戴着欣赏。
还翻了翻岑琳与郑重互通过的信件,以及岑琳为郑重写过的一本本日记。
看到日记,花寂想到自己,是不是女生都喜欢把喜欢的人写在自己的笔下。
她俩聊着岑琳那渐行渐远的爱情,好似她也是离于爱者。
“妈呀,该去学校了。”
幸亏花寂发现已经很晚了,三个人连滚带爬地从卧室出来,花寂还想说做一次客不能太过失礼,应该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眼下是来不及了。
三人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去。
说也奇怪,人的心情,变好变坏就是在一瞬间。
就这一道百米冲刺一般的快跑,小短腿岑琳发挥超常,跟上了前面花寂和苏娅的步伐。
三个人没心没肺地狂奔在金黄色阳光下,风声贯耳,绿荫满目,她们奔出了青春的肆意与欢畅。
花寂彻底放飞了自我,甩掉了心里空洞的惆怅。
在上课铃响起的一分钟,生物老师进门的前一秒,先闪进了教室,各个跑得小脸红扑扑。
落座之前,三人对视微笑。
看上去,花寂这个“离于爱者”的生活,起码,还没有太过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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