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过刀,“不剖了!”

绝明在旁边抱着臂,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

我被他笑得发毛,避过绝明的眼睛对伙计说:“既然有鹌鹑,干脆烤了吃了。鱼给我留着。”

“得咧!”

支开那伙计以后,我用刀尖挑着鱼尾巴,抬眼看了看绝明,他耷拉着眼皮瞥了我一眼,又自顾自闭目养起神来。

我不打算在这时候去印证自己的猜测,好不容易捱到后半夜,我睁开眼,洞内只有两三盏炉子的细微火光,寂静得骇人。

绝明还保持着那个靠在石头上的姿势,看样子是睡熟了,我小心翼翼站起来,走到洞外去,外面也是漆黑一片,洞口有个守夜的伙计坐在那儿。

这个守后半程夜的恰好就是刚才帮我切鹌鹑那个,我对他说自己睡不着,替他守一会儿,那伙计也是个麻利人儿,劝了两句就回去睡了。

我又等了十分多种,确定大家伙儿都睡了,这才敢把压抑许久的情绪慢慢从心底释放出来些许,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死鱼,由于与外界空气有了接触,鱼皮表层已经干瘪翘起,但身子还是软趴趴的。

用刀一点点划开鱼腹,腥气的液体流了我满手都是。

靠着边上昏暗的火光,我小心翼翼从鱼肚子里捏起来一卷用不知道是什么皮卷着的纸条,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这种突破天际骚绝骚绝的操作,除了疯子这世界上也他妈没别人了!

我满头黑线地拆开那张纸条,发现是用炭笔写的,上面的字迹我并不熟悉,但那内容明显就是小五爷——

“小满,我们已发现青囊地点的入口,穿过后瀑布朝西南方向走,我们在榕树谷等你们。注意:小心银毛子!”

后面还有一句,字迹明显与前面的不同——

“鹌鹑给爷留半个烤翅膀”

跟着还画了个勉强能称为鬼脸的东西。

我捏着纸条,一直以来绷紧的情绪里终于涌上一丝喜悦和激动。

不过这种激动很快就被字条上面的几个字给压了下去——“小心银毛子!”

银毛子?我心说我们队里有叫银毛子的伙计吗?好像是没有,那这个“银毛子”又是什么呢?难不成是虎皮他们队里的人,又或者是沧浪?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我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无意间低头看到那盏炉子上,还他妈真是巧地剩了半拉烤鹌鹑。

这些伙计都是能吃下半扇牛的主儿,更别说几个人分一只鹌鹑了,这半拉八成就是留给我的,想到这儿,我撑开背包把那半只拿纸包了扔进包里。

那张纸条也被我塞进口袋里。

就在我做这些的时候,突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睛余光里窜了过去,我蓦然抬头,只看到外面的黑暗依旧死寂一片。

正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忽然炉火的光影一明一灭,我看到一个白影闪进黑暗深处。

“白马?”

我提着炉子站起来,已经看不见那白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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