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年回一次家,能待的只有那么几天,也因为这,江常安一直没出去。
不过在家有在家的好处,关语迎这几天被奶奶震的稳稳的,连带着白音都得老老实实的蹲着。
江常安跟佟欣打电话,说这事儿的时候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该,就得好好治治她,不过,安哥儿,”佟欣笑够了,语气难得的认真,“你怎么从来都不把关姨对你动手的事告诉江叔他们?”
从小到大都多少次了,江常安就咬着牙挺着,还有盛哥,就跟不是她亲生的似的,下手狠的要命,佟欣是真想不明白。
江常安垂眸,笑意稍敛,“这事,不太好说。”
“怎么不太好说了?她总对你跟盛哥那么过分,讲真,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妈妈,要放我身上我一定受不了。”
挂掉电话,江常安坐在床上,半晌,起身,从床底拿出一个密码箱,解锁。
那箱子挺大,里面却很空,只有一幅画,上面是四个人,个个都署了名。
左右是江承跟关语迎,中间是江常盛跟她。
画的右下角写了日期,是她五岁的时候跟江常盛一起画的。江承那时候看了,笑的特别开心。
他说,爸爸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爸爸的两个宝贝平平安安,无忧无虑,我们一家人要像这副画一样,一直好好的。
她那时候答应了江承的。
吵吵闹闹可以,但关语迎对她动手,这样的事,他不会接受的了。江承那么爱关语迎,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跟关语迎冷脸。
江常安把画收起来,重新上了锁。
年上的几天很快过去,眨眼就到了两位老人要走了的时候。
老爷子跟老太太要走的时候各给她塞了个厚实的红包,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想他们了就打电话,他们会回来。
老人脸上的爱意满满,江常安眼睛一红,压低了声应下,“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奶奶天冷记得穿多一点,不要跟爷爷斗气,还有爷爷,要记得锻炼身体,不可以吃辣的东西……”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这鬼丫头会管人。”老太太语气嫌弃,但脸上笑意却止不住。
“好了,爷爷奶奶要去看老战友了,等你哥回来记得让他给奶奶打电话啊,那臭小子一点都不自觉……”
江常安噗嗤的笑了,“一定叫,你们路上小心啊。”
车子渐远。
江常安折身回去,关语迎面带愠色,想要说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出好远了。
雪是在这天夜里下的。
没有一丝丝防备。
早上起来的时候外头通天雪白,帘子一拉开,入目满是晶莹。
江常安窝在被子里,隔着玻璃窗看雪。
地热跟被窝的暖和度是酝酿困意的好帮手,半梦半醒间,陈序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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