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是夏蔚然因为凌文修染病临时想到的,一时得意显然忘记最重要的自己身份的问题了,她语塞了一下,脸顿时被气得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夏歆瑜。

“我又没说是立刻,只要王爷答应我这个条件,以后我自会助他成就大业,到时候娶谁还会有人管吗?甚至我还可以帮他在四王爷那里获取信息,这多么百利而无一害。”

凌文修冷笑一声,眼带藐视的反问她,“你就不怕本王事成之后,不但不完成答应你的条件,反而第一个对付的就是你吗?”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夏蔚然听了不敢相信的看向凌文修,“王爷这个时候就这么说,不怕我不帮你了吗?既然王爷自己都这么说了,那不如这样,休了她之后,再让夏歆瑜把我们安排的毒药吃了,待在我府上。王爷你可以不用吃,但是要交一样足够贵重的信物给我。”

她其实还是比较相信凌文修的承诺,若是他亲口答应,再加上夏歆瑜吃了毒药听从她的安排,还怕凌文修敢毁约吗?潜意识里,夏蔚然看得出凌文修是喜欢夏歆瑜的,却不愿就此罢手。

“可以,这个条件我同意,但”夏歆瑜自认每个月给一次解药她还是有把握能够自己解了毒,所以想先答应下来,再慢慢解决事情。

眼下当务之急,自然是凌文修生病,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这么难受,平城也即将陷入混乱,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袖手旁观。只是她才刚说没几个字,就被凌文修严词打断。

还很是虚弱的凌文修眉头紧锁着不悦的打断了夏歆瑜,“不行,本王不同意,杜伟,赶紧给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今日本王把话放这,谁若是敢答应她的条件,即便救活了本王,本王也不会用这个女人给的药苟活。”

说着,他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甚至气急攻心般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看着甚是骇人。吓得本还犹豫不决的杜伟,也只得赶紧开始执行将夏蔚然拉出去的命令。

“王爷你想清楚了,这病可不管你身体是否练过武,只有两日,两日后时辰一到,连我也救不了你。更别提还有那么多百姓也还等着救治呢!王爷可别太任性了,若是后悔了,记得找人去云来客栈找我。”夏蔚然被拉出去的时候,还不忘一边威胁一边透露自己的住址,好似等着他们上门求她。

而本来正在门口与人对峙的夏歆瑜,被凌文修这吐血的一幕吓得六神无主,看他这么抗拒夏蔚然的条件,哪里还敢多和她说什么。“王爷,王爷你怎么了?你先躺好别激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会答应了,你好好休息。”

连忙奔到床边察看,再无暇顾及身后叫嚷着的人,她看得出来他虽然是讨厌夏蔚然,但不答应这些条件,是为了自己,为了不让她被毒药控制,被夏蔚然控制。

明面上只是毒药控制,一个月给次解药,可是被休了的她,不再是王妃,又被夏蔚然毒药控制,在康安王府待着,岂不是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越是知道凌文修所顾忌的,夏歆瑜就越是难受,她恨不得现在躺床上的是她自己。

这么想着,她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皮肤接触有几率传染的病,对她来说却不一定有这么容易,但如果是唾液接触,连她也不能避免被传染吧。现在她还没有这个病的头绪,但是她的体质绝对比其他人要好许多,她决定亲自染病再亲自试药。

刚吐了鲜血的凌文修,气愤夏歆瑜不珍惜自己之余,还处在疫病极度愤怒后的眩晕中,知道夏歆瑜回来他身边后,他稍稍安心的闭上眼睛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嘴唇上多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他睁眼一看,面前被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颊完全覆盖着,竟是夏歆瑜俯身在亲吻他,他连忙伸手慌乱无措的想要推开她。

极度虚弱状态中的凌文修,又如何推得开也同样练过武的夏歆瑜,她不但不往后退,反而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唇,与他唇舌交缠起来,为了怕还不够被传染的程度,夏歆瑜甚至咬破了凌文修的嘴唇,舔了舔他的鲜血。

“你,谁允许你亲本王的?”凌文修眼睁睁看着她做完这一切退开,眼神充斥着担忧却又故意用愤怒隐藏。

想起刚刚的交缠,一边有些晕眩在那种甜蜜的滋味,一边却是更加气愤她这好似找死的行为。“你是想给本王陪葬吗?明知道我患病了,还故意喝了我的血。”

夏歆瑜讨好的朝他微微一笑,轻抚他的胸口,想让他别激动,向他解释着,“王爷你别生气,只有以身试药我才能知道怎么救你救百姓,而我的体质早在千百次试药中对各种病有一定的抵抗性了。不然王爷你等会看看就知道了,我染上病不会像你这么虚弱的。”

“你就不怕,同本王一起死在这次疫病里面吗?这毕竟是你也没见过的病症。”凌文修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刚说完话,就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夏歆瑜握住他的手,明知道他听不到了,却还是低声回复他,“你都不怕为了我而死,我又何惧与你共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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