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清楚。
恐怕就算是相信了,他们之间以后也很难像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一起。
然而,想到要分开,她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难过。
她相信刘健为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也很清楚言少敏为为了钱也同样不择手段。
甚至,她更清楚安妮也绝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了言太太这个势力的约束,她比谁都想分一杯羹。
但是,如果言少泽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么会把这些股份一分为三的转到他们名下呢?
这让她如何去相信他说的话。
又如何找个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理由说服自己,相信他是情非得已?
说实话,她真的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情非得已,让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害的她家破人亡。
越想,心就越痛,痛到她感觉整个人都在发虚的直冒冷汗。
她喉咙哽咽的说:“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或许是她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感受吧?
她没有办法原谅他。
更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
就像之前她猜想的那样,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像安妮说的那样,她爸爸的事跟他有关,她会不会下定决心,和他当初对她爸爸那样,去报复他呢?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
她做不到。
所以心里很乱。
她从他身边走过,径直回了卧室。
他大概是回过味儿来,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跟着追了过来。
她打开衣柜,把自己的皮箱丢在床上,开始收拾东西。
他走过来拦住她说:“你冷静点!”。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说:“你让我怎么冷静?如果被设计的那个人是你爸爸,你能冷静吗?”。
他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然而,她的心已经凉到没有温度。
今天,他就算是捧着一个火炉塞给她,她也没办法再热起来。
后来,她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下,然后转身跑进了卫生间,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过于激动,还是肚子里的宝宝感觉到她情绪的不稳定,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冲进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又是一阵呕吐。
因为中午没有吃多少东西,刚才已经吐了半天,现在能吐出来的也只有苦胆。
言少泽看到她这个情形,忍不住跑过来想要照顾她。
然而,她条件反射的从地上跳起来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起来。
就这样,她们被搁在一扇门两端,任凭言少泽把嘴皮子磨破,她都没有开门。
她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在三年后回来的时候,他不能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来稀释他内心的恨,而是选择用这种手段来让她痛苦呢?
他不是也说过吗?
这种报复并没有让他快乐多少。
既然不快乐,为什么还要选择报复?
然而,转念又想,她就算说了,他会信吗?
他要是坚信她对他的感情,就不会误以为三年前她他妈妈做掉的那个孩子是别人的了。
如果没有那场误会,他和晓雨之间也不会发生哪些乱七八糟的事。
想想真是可笑。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脆弱。
你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在这些带着恨的字眼儿的东西面前,变得都是那么渺小。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有种说不出的想笑,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洗手池的台子上放着的那条验孕棒,感觉就像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她无数次渴望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让自己有个孩子。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该把孩子生下来吗?
当她这样问自己的时候,答案是肯定的,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可当她想起老爸惨死的样子,她突然因为对他的恨,而觉得这个孩子留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一个错误。
每每想到孩子长大以后,万一要是长相上和他长得很相似的话,她该怎么面对?
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因为对他的恨,而迁怒在孩子的身上。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宁愿这个孩子从来都没有来过,想着,她忍不住从置物架上拿起他的剃须刀,从里面取出刀片,很用力的朝着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下去。
看着鲜红的血从手腕上喷出来,她有种解脱的感觉。
渐渐的,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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