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王朝的浩然学宫之内,齐浩然缓缓起身来到学宫小院,如今的他已经可以在整座浩然学宫之内来回走动,他缓缓收回视线,与学宫小潮湖旁那对胖瘦老学究打过招呼后,径直来到学宫小楼之上。

终于坐在椅上的他伸手抚平自己紧皱的眉头,忧虑不已,北方战事已经拉开帷幕,一场大战已经悄然打响第一战,双方之间,先前的各自试探,被孙晋一手打破,始一出场便底牌尽亮,让王朝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很是快节奏了。

纵观以往的大大小小战役,这样的开局不说少之又少,只能说是前无仅有,以往之交战,大多是那没甚修行底子的双方人马,比拼智谋,兵法,以及自身素质,真正高高在上的修行之人,反而出手极少。

一是碍于不得随意对寻常人出手的规定,二则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各个势力称得上绝巅的修行人物,就那么几个,大家相互知根知底,轻易绝不会动手,因为一旦动手,往往鱼死网破,甚至是被他人坐收渔翁,则是板上钉钉的必然。

这也是为何一位神子的出现,会让各个势力如此重视,王朝昔年也不得不迫于压力,放开葬神窟通行权的原因所在,因为每一个势力得到一名神子后,就意味着这个势力之以后,很有可能多出来一位众人并不能知根知底,手段新奇的仙人,而这样一位仙人,很有可能会做掉某一位敌对势力的老牌仙人,致使众多势力之间,战力失衡,所以昔年王朝若是不曾公开葬神窟,说不得就要被人联手之下,早早讨伐,只是世事弄人,谁又能料想到,这一次葬神窟一下便送给王朝这样一份大礼?整整三十余位神子一同降世,其中更有两人,无论修行之速度,还是自身实力之强横,直线追赶那位曾在历史上留下璀璨笔墨的神子泽天?可以说此番混战,这些个神子入王朝,其实也是不大不小的导火线。

按照以往,非但大事件,除非真得有人失心疯了,才会有那大动作外,其余真正的修行大佬们过招,其实多有过家家小打小闹的意思,也无怪那鬼族老祖能说出那番在王朝人耳边听来,很是可笑的话语。

齐浩然苦中作乐,轻笑一声,没得办法,我王朝人,虽然同样有那贪生怕死之徒,但是当大敌欺负上门,却又有更多悍不畏死的英雄们站出身来,会有更多的原本贪生怕死之徒,真正设身处地后,变成那敢于舍生取义的人,千千百百,迎难而上,这也正是偌大王朝,作为各大势力眼中的庞然大物千百年,仍旧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我们王朝之人,就是人多且不怕死,想要欺负我们?怎么也得先留下身上二两肉咱们再谈。

在众人所不知的金顶教堂处,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已经成为废墟一片,残垣断壁,落灰尘飞,地上不时有那一两雪白天马的尸体,原本通体雪白的毛发,如今沾满血污,口鼻溢血,一路过去,有的是横死的尸体,死状不一,流淌出来的鲜血如今已成了漆黑色彩,染在路上,绵延成了一条血路,一场战斗,已成了王独自面对众势力首领的局面。

颇有威严像的王将剑锋之上的鲜血甩去,横跨出一步,将女帝挡在自己身后,一张面庞之上,已经全是血污颜色,可是一对眸子依旧犀利。

在王的对面,那头戴高冠的教皇如今同样难免狼狈,头上那贵为仙兵行列的防御重宝已经被人斩开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早已没了什么防御能力,身上法袍同样成了褴褛模样,灵炁掠过而不得储,成为一件“八面漏风”的鸡肋存在,只是此刻他那张脸庞上笑容堆积,分外高兴道:“看来孙晋那里已经行动了,如今的他们,约莫已经按照约定,到达北望台上,不仅策反了你一半的神子们,更是马上就要活捉孙子权,怎么样?你们王朝的神子不是多么?不是觉得凭借这一点就敢和我们拼消耗,看谁先将对方的仙人们杀绝?只可惜,这么多的仙人境啊,围杀一个孙子权,你们那些个仙人境想要去救,就得做好主动进入罗网之中因而牺牲的准备,那么多仙人只是为了救一个未曾成气候的神子?”

教皇擦去脸上血污,冷笑道:“只要是带点儿脑子,就应该知道绝对不值嘛,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前途无限的神子,为人所擒,亦或者……不怕告诉你,我也暗中派去了人手,若是到时没有能够活捉的趋势,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将那孙子权做掉!一战之后,少了仙人境,要救的还没救出来,你说气也不气?所以你这个王?依我看还是趁早自裁,还能留下个全尸,不然到了真正决战的时候,是要当着整个国家人的面丢脸,多么不好?”

王双手抵住剑锋,淡然道:“数甲子前的王朝,与今时今日的王朝,总是不同的,如果你们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往的王朝形象上,那么朕还是劝尔等,趁早断了灭王朝的念想,你我双方,早已经不在一个量级上。”

“这样好了,朕与你们打个赌?你们引以为豪的围杀,到最后会搬起石头来砸自己脚的。”他一手提起长剑,笑着道:“好了,多少无益,咱们接着打过?”

出乎意料,众人眼前一花,教皇冷笑起来,“我倒是觉得,咱们接下来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与你这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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