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依旧笑着,有点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动心,就是很想抓住她的感觉。”

……这不就是动心?原来他的孙子见人两面,就把自己的心丢了!平阳侯此刻的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再后来,我们交换了名字,成了好友,但是她似乎有仇家,然后那次不小心受了重伤——”他的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平阳侯截断他的话,挑眉道:“所以那几天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是伺候‘他’去了!还有还有!秦白雨被我逮到那晚,你不在房间,是不是也在‘他’那里?”

被他发现了,明疏不好意思地垂下睫毛,对这些事实供认不讳。

平阳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腹诽道:家里精心养大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白菜还觉得挺美。

“那你又是怎么跟人家割袍断义的?”

问到这个,明疏顿时没了笑意,黯然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我在南风馆碰到她,她不理我,还躲我,我就问她原因,她说……她不想看见我。”

话尾的小可怜声把平阳侯心疼坏了,他愤愤道:“咱们还不想看见‘他’呢!乖孙,她这么伤你心,又是个男的,咱们换个人喜欢,天涯何处无芳草!”

然而不是当事人,谁也体会不了明疏的心里感受,感情一事也不是做生意,说割舍就能割舍的,他低头不语。

几只鸟雀从亭子的长柱边飞过,平阳侯忽然发现,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从来没问过,“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他’是谁呢?”

明疏回道:“你没见过她,她叫朱辞。”说完又继续黯然神伤,以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平阳侯摸着胡子搜索记忆,片刻后突然记起,“我知道了!是那个身体不好的朱公子!”

身体不好?平阳侯又想到一事,把眼睛瞪向明疏,诘问道:“你上次受伤就是因为‘他’,怪不得你天天问我有谁来看你,原来是在盼着‘他’!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过你放心,以后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明疏心灰意冷地说。

人家都把他的心丢到一边了,他哪儿还会上赶着找骂,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沦落到自甘下贱的地步。

年少尝情最难忘。

平阳侯看着他懒怠丧气的模样,除了暗自叹气,别无他法。

……

秋水阁里,孟秋水正在绣架上刺绣,听到柳儿打听来的消息,停了手,“失魂落魄?”

“是啊!”柳儿点头,嬉笑道,“大家都说小侯爷是害了相思病才这样的。”

哪知孟秋水立刻斥责道:“胡说!”

这一反应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不仅把柳儿震住了,连孟秋水本人都有些慌乱。

她掩饰性地补充道:“我们居住在侯府,要注意分寸,祖父和明疏对我们亲如一家,我们只有感恩戴德的份,怎么能随意非议他们。”

往常也没见小姐这么严肃,柳儿在肚里嘀咕,但嘴是闭紧了,不敢再多说那些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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