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野顶着这张脸,却一口一个老夫,乔如夏觉得十分别扭。

“牧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小九就不绕弯子了,我并不十分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但是万事皆有其因,而且我坚信,牧先生绝非一般人,今日小九可以不要回匕首,但有一请求,希望牧先生成全。”乔如夏诚恳道。

“请求?”牧山野道,“说来听听。”

“小九想跟着牧先生修习武功。”乔如夏道。

“你想当老夫的徒弟?”

“徒...”乔如夏愣了一愣,徒弟吗?也不是不可以,道:“对,徒弟。”

“如此勉强?”牧山野扬头道。

“不,小九愿意成为牧先生的弟子。”乔如夏赶忙找补。

牧山野轻笑:“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当老夫的徒弟很辛苦的,小九姑娘如此细皮嫩肉的,恐怕吃不了那个苦。”

“不妨试试?”乔如夏道。

好一会,牧山野道:“既如此,那老夫便收你为徒。”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

“多谢牧先生,哦,师父。”乔如夏作揖答谢。

“同宫柏一样,唤我先生就好。”牧山野笑得意味深长。

牧山野踢了一脚被打晕的野人,用短刃把捆着野人的绳子割开,然后把短刃丢给了乔如夏。

乔如夏接过。

“这是老夫教你的第一课。”牧山野淡淡道,“杀了他。”

乔如夏手里握着短刃,此刻牧山野的脸在她眼中与记忆中的韩元进行重叠,曾经,韩元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今日的乔如夏与那年的乔如夏已经今非昔比,可是,仍旧无法认同他们这种通过虐杀来进行考验是否足够狠,足够坚定的方式,更何况,这个野人,一度救了她的性命。

难道在他们的眼中,想要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就必须心狠决绝,冷酷无情吗?

乔如夏走近野人,一步一步,直到能够抬手就能触碰到的距离。

“野人随时会醒来,奉劝你一句,不要靠这么近。”牧山野抱着手,靠在一棵树上道。

乔如夏不听劝告,把短刃插回腰间,再拿出手帕以及药瓶,完成她之前就要做的事。

当金创药洒在野人腿上伤口处的时候,因为疼痛,他喊叫着醒来,乔如夏与庞大的野人相比,显得十分弱小,仿佛野人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打晕过去,甚至更为严重,可是面对力量如此悬殊的野人,乔如夏不见惧怕,也不躲避。

牧山野没想到她胆子如此大,直起了身子,紧密注视着野人的一举一动,韩小九在他这里,很多事他可以随自己意来,唯独一点,绝对不可有生命危险,否则,他无法交待。

因为疼痛,野人有些无法控制住发狂,当拳头挥向乔如夏时,乔如夏快速闪避,可因为离得太近了,还是被击中了左手臂,她闭了闭眼,心道:惨了,骨头定是断了。

乔如夏强忍住疼痛,看向野人,四目相对,她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再次做出安抚的动作,轻声道:“我在给你腿上的伤口上药,不要紧张,很快就好了。”

神奇的是,野人看到乔如夏的手势后,不再发狂般的挣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牧山野盯着乔如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乔如夏见野人安静了下来,伸过手去,轻轻的拍了拍他,野人猛的抬头,看到触碰他的人是乔如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

很快,乔如夏包扎好了野人腿上的伤口。

她起身,看向牧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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