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托尼老师实实地给逗笑了，然后轻咳两声，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继续理头发，但到底压不住嘴角的笑。
沈乔不开心，“师傅，你别笑，专心点。”
托尼老师绷住了嘴角点点头。
沈乔接着：“我就觉得我原来的造型多好，其实也可以不用理的。”
她勾勾地盯着镜子里的蓝柯，得一脸认真。
“原来呆毛一撮一撮的，哪里好了？”蓝柯答道。
“那还是帅的啊。”沈乔偏头问着托尼老师，“师傅你，原来是不是帅的？”
托尼老师顿住了，沈乔的头发已经理了七七八八，没了原先的呆毛，修整一下，乖萌乖萌的，和帅沾不上半点边。
想不起进来的时候是怎么个帅法了，托尼老师斟酌了一下，“同学长得好看。”
“是吧。”沈乔肯定地附应道。
蓝柯淡笑不语。
托尼老师的理发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最后一下收尾，托尼老师收起了剪刀，把沈乔的头发左撩撩右撩撩，然后满意地道：“同学，可以了。”
沈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没动。
蓝柯却蓦地笑开了，唇角的笑意迅速扩大，偏过头抬手捂住嘴角，刻意压低了声音。
也就是这一笑，镜子里的沈乔渐渐红了眼睛，鼻尖发酸，樱桃嘴往下压出大大的弧度，然后哽咽一声。
强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但被又被自尊心强迫者要憋住眼泪。
托尼老师一下就慌了，“同学，怎么呢了？哪里不满意吗？很好看啊，多可爱。”
可爱你大爷！谁他妈要可爱了！沈乔恨不得能吼出来。
镜子里的沈乔，原先张扬的短发已经被修理成了规规矩矩的娃娃头，衬得巴掌大的脸更加精致，原先额前的碎发被悉数撩下给弄成了洋气的空气刘海，头发的线条流畅，弧度紧致。
单看是挑不出毛病的，但在沈乔眼里，哪里都是毛病。
为什么要理成软萌萌的娃娃头？为什么要弄空气刘海？为什么明明好了不剪短，头发已经短到了耳根？
堂堂一个大帅逼变成了乖萌软妹，这谁顶得住。
但沈乔这幅扑朔着大眼睛，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是真的可爱，可爱到极致。
蓝柯眼里都是笑，他揉着沈乔的头发，哄着，“走吧，可爱，这么好看的发型哭什么呢。”
托尼老师这才解救了一般，连忙道：“对啊，可可爱爱的，多好，我送你们，送你们。”
可爱。可可爱爱。
沈乔的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出来。
然后又吧嗒，吧嗒吧嗒，就跟掉了线的珍珠一样。
珍珠掉在上衣，染出一朵一朵的泪花。
不要看我们乔老大平时又又猛的，哭泣鼻子来，软软绵绵，还是能体现出女孩子是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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