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但最大的问题是,面对萧逸然的要求,她一向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的。
“怎么样,行不行嘛。”萧逸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了,环住她的腰,头搁她肩膀上。
妈耶!萧逸然什么时候学会了撒娇的套路。这怎么受得住?
林月歌咳了咳,“言归正传。你真想结婚?”
“十二万分。”萧逸然软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她的耳膜。
林月歌有点儿晕,竭尽全力让自己腿不软、腰不酸、心不跳。
“真的,十二万分的想。”萧逸然继续。
林月歌深呼吸了好几下,转身看着他,“那你就这么求个婚?”
啊!她就知道!
她没有办法拒绝他!
“嗯,不行么?”萧逸然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林月歌要暴血了。
一口气都快吸不进去了,“信不信我勒死你?”
“不信。”萧逸然笑笑。
“你……”林月歌炸了!
她就知道!
萧逸然这从一开始,就吃定了她!赢她没商量啊!
林月歌正抬腿要走,萧逸然一把将她揉进怀里,“我,林月歌,我们结婚好了!”
林月歌是真没想到。
有一她会来到流离失所的落花剧组。
可能是昨妈妈留给她的那封信,让她感触特别深。令她虽然依旧不承认这个弟弟,但还是能稍微理解他们娘俩一些。
也许林子庆的妈妈尤霞,想要为他的儿子多争取一些财富,方便他今后步入社会得以更好地立足。
林子庆的妈妈也许和她自己的妈妈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只是这两位母亲都犯了同一个错误。
也许她们怀揣的希冀、期盼、目的……是对的。可是她们追求这种期盼和目的的过程和手法,却是过于粗暴和不计后果的。
林月歌只要一想到,她妈妈用性命为她换来这么些财富,她就觉得不值。
她看着大同异的片场,深吸了一口气。
为了能顺利进来,她是央着陈给她找了个熟人,打着参观参观的旗号,也不敢弄进来太多人,所以她也就一个人,不怕迷路的来了。
民国戏。
群演导演正站在林子庆的身边,看着服装师为他换上女主角的衣服,戴上假发。
这是一场打架戏,女主角会被狠毒的女二号从阁楼推下来。
女主角跌落的这个镜头只是个背影,这个背影就交给林子庆来完成了。虽然是群演,但林子庆有时候也被叫上去充当替身。
片场,人员混乱。
反正叫你上,你就上。
拒绝了一次,下次就没人叫你了。以后也不叫了,你有得哭。
群演导演用很大的声音,要求林子庆在跌下来的时候姿势一定要优美,身体一定要体现出女性的柔美,绝不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
“不是男人,柔美……”
林子庆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染把自己的身躯竭尽全力扭得像一只蛇精。
染被他逗得不行,捂着嘴呵呵的笑,笑得她的眼睛整个从十五的满月变成初一的新月。
来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人类的背后虽然没有长眼睛,但是却能精准地捕捉到别人打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不知道是用哪一个器官捕捉到的。
林子庆总觉得有人在看他,猛地向后转头,果然看到林月歌穿着一身又长又黑的羽绒服站在门口。
他差点没认出这是他姐。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她真的会来。心中一喜,正要往林月歌这边过来,旁边群演导演就拎着他女士旗袍的袖口,把他拎去了楼上。
这里人多眼杂。
为了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盘问,林月歌将自己隐在暗处。
其实她并没打算跟林子庆什么话,更没想要打心里承认这个弟弟。她只不过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仇恨,平静生活。
换句话,化干戈就够了,不用变为玉帛。
来看一眼林子庆,也可能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放下仇恨的仪式。
终于开始正式拍摄,女导演大喊一声,“开始!”
长了一张锥子脸的恶毒女二出现在木质阁楼的窗口。
林子庆背对窗口,远远望去还真不像个男的。
女二猛地朝他胸口一堆,林子庆软趴趴地就跌落下来了。
还真挺像一朵流离失所的落花,还是一朵娇弱的落花。
阁楼倒不高。
但是背对着掉下来,还是需要勇气的。
至少林月歌觉得她自己是绝对不敢的。
林子庆“砰”的一声,掉在下头铺的软垫上。
虽然有软垫,但估计作用不大。
因为林子庆差点没爬起来。
旁边好几个工作人员上去扶,他才苍白着一张脸艰难地站起来。
“你还好吧?”染冲上去,表情像要哭了。
“没事。”林子庆摆摆手,远远望了林月歌一眼,林月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群演导演和动作指导都过来了,关照了一下林子庆之后,又对他进行了一些跌落动作上的指导。
无非就是一些落点、角度、优美、艺术……之类的词。
林月歌虽然隔得远,听不太清,但也能猜到他们的是什么。
“再来一条。”女导演喊了一声。
林子庆又去服装师那里整理旗袍,去化妆师那里整理发型。
扑腾扑腾跑到阁楼,很快又被推下去了。
这一条总算是过了。
群演导演赶紧上来,拍了拍林子庆的肩膀,要他到旁边去休息。
林子庆摔得不轻,但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哭爹喊娘的叫疼。只好咬着牙忍了下来,一步一蹒跚的走到折叠靠椅上休息。
他一个群演当然是没有助理的。这个时候,女三号冉不顾众饶目光,给他端来一杯温水,又拿热毛巾亲自给他擦脸擦手。
林子庆冲染了句饱含歉意的“谢谢”之后,一边喝水一边朝林月歌站的那个阴影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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