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从院子那头吹过来,带动霖上的几片枯叶。
这油加的……怎么这么尴尬?
林月歌狠狠咬了一口一个粉色的马卡龙。
陆雨舟转过头看着她,问,“你喜欢吃甜食?”
林月歌,“酸甜苦辣……只要适度,都喜欢吃。”
陆雨舟笑了笑,“怎么感觉……不管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带着点哲学的意味?”
林月歌一听别人夸她,就忍不住炫耀自己浅薄的学识,“适度适度……中庸之道嘛……”
陆雨舟笑了笑,朝她的脸凑近了一些,“怎么感觉你黑眼圈这么重?没睡好?”
林月歌退了退,笑着,“哪能跟你们演员比……我们素人,就是要素颜的……”
李雅雯觉得萧逸然真是个神经病,刚刚还一副春意盎然让人想放风筝的模样,这一刻导演喊了ain之后,他瞬间就全身冒寒箭了。
一脸怨念地看着她。
怪了!
她又不是那草船借箭的草靶子!更不是那冰雪女王里的魔法冰锥子!她又哪里惹他了?
跟裴良闹出这么一桩事,夏思琴觉得自己工作起来心情都不怎么愉快了。
整都看见那个毒瘤在剧组晃来晃去,还真蛮刺激饶。
也难怪很多公司都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她现在这情况,有点像分手以后还必须在办公室见面的情侣,不觉得郁闷和愤恨是不太可能的。
这会儿,为了躲避裴良的目光,夏思琴只身一人来到了后头院子里的假山旁。
正低头观赏假山池子里的锦鲤呢。
这时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一道柔和沉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在干嘛?”
夏思琴扭过头,看到的是冬日的阳光之下,一个颀长的身影。
他逆着光,夏思琴看不清他脸上的样子,但是那声音,她不可能忘记。
裴良。
他竟然跟过来了。
他这是想要干嘛?
夏思琴拼命地在脸上扯出一笑,“裴指导,真巧啊!”
并不很帅,但总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一张脸,从背对阳光的阴影中露出来。
裴良上前两步,“不巧,我跟着你来的。”
夏思琴你脸上一僵,假笑凝固。
裴良你这不是搞笑吗?
老娘“好巧”,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你还真跟我辩驳起逻辑来了?
夏思琴收起了脸上的假笑,“怎么?找我有事?”
裴良看了看自己脚尖,白球鞋前头有点儿灰尘了,“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
夏思琴发现,裴良这饶脸皮真够厚的了。
她本来还以为他们俩这么久没联系,裴良应该知道她的意思。
看样子有些话非得出口不可了。
夏思琴抱着胳膊退了一步。
“你知道吗?网文界有一种文,叫做种马文,是我最不爱看的。”
裴良没听懂,但是听夏思琴那种很冲的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夏思琴接着,“裴指导要怎么生活是你的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愿意像古代的皇帝一样,要享受三千佳丽,我没一点意见,但你别把我扯进去。我可是典型地只接受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裴良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的样子。
夏思琴,“即便你再优秀,别的方面得分再高,也没办法弥补你在种马这一块的短板我们以后还是装作不认识吧。”
她觉得她这句话已经够明显、够确定,没再给对方任何幻想的空间了。
但是裴良却蓦地失笑,拿他挂在腰间的激光笔,往夏思琴在身上照,还让那个红点正好落在夏思琴心口的位置。
夏思琴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红点,非常不理解地歪了歪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激光枪吗?打算灭口吗?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盯着裴良,此刻她需要一个解释。
裴良没想解释,就这么拿激光笔照了她一会儿之后,笑容满面,忽然转身走了。
夏思琴:“……”
就……就这么走了?
夏思琴莫名其妙,都有点儿怀疑裴良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
萧逸然这一条倒是顺利拍完了。
他冷心冷情的情绪,完全拜一旁聊得热火朝的陆雨舟和林月歌两人所赐。
李雅雯这回发现萧逸然情绪转变的关键所在了,扭着脖子望着对面廊下两人,嘴里啧啧两声。
“唉!世人皆知色即是空,不知世人知不知……空亦是色呢?”
李雅雯嘟囔完这句,突然发觉自己最近的文化水平,有了猪突猛进的进步!
喜事!
她暗自点头,掏出手机打算和叶华里分享这个喜讯。
萧逸然被张导叫过去补妆,路上朝林月歌瞜了一眼。眼里流淌出一种革命之前“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情绪。
快到中午,又是大太阳,坐了一会儿,太阳就直照到了林月歌脸上。
陆雨舟自然而然地起身,站在林月歌身前,刚好替她挡住了照到脸上的阳光。
“坐久了不舒服,我站站。”陆雨舟笑得暖洋洋。
林月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点点头,“这板凳确实坐得不太舒服。”
陆雨舟立马,“我让孔荣把我休息间的按摩椅搬过来……”
林月歌连忙摆头,“不用不用。我也正要走走……”
正着,孔荣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过来。一杯给陆雨舟,一杯给林月歌。
她了句“谢谢”,孔荣冲她笑了一下,走之前对陆雨舟看了一眼,什么也没。
林月歌的手机忽然“叮”了一声,随即又开始了连续又疯狂的“叮”。
陆雨舟抿了一口咖啡,先笑了,“这是谁啊,对你微信轰炸呢?”
林月歌在手机上翻了一会儿,抬眸看着他,无奈道,“微信群的……这不快到过年了,全是祝福的消息,还有同学聚会的消息。”
自从五年前出了事之后,林月歌就没有参加过任何聚会了。连家乡市,她也只是每年父母的祭日去白鹤公墓祭拜一次。
也就她爸妈去世的第一年。按照她们那边的风俗,叫拜新年,要去给去世的人在大年初一的时候上香。
也就是那一年,大年三十,她去了大伯家吃年夜饭,还差点被昔日的邻居拿鞭炮炸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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