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辰一听,顿时乖乖的闭了口,不敢再多问一句。

这时腹中咕咕叫了起来,这才觉得有点饿了。

他目光落到旁边那碗米粥上,想要对方把粥递过来,但青衫人却是故作没看见。

江凌辰只得开口求他道:“阁下能否帮个忙,把米粥给我端过来?”

“你自己不会动手?”青衫人现在脾气显然很不好。

江凌辰没有办法,只得一点一点的挪到了木榻边沿,然后慢慢伸手,缓缓端起小凳上的米粥,只是一碗米粥,此刻在他手中,却犹如重若千钧。

手上颤颤巍巍,最后一口力气没接上来,手臂一松,米粥脱手,眼看一碗粥就要打翻在地,这时人影一晃,那青衫人已经过来,伸手轻轻抄住了就要掉落的粥碗。

江凌辰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叹了口气道:“阁下还是把粥放回去吧。”

青衫人端着粥碗站在那里,呆了半晌,最后拿起汤勺,挑起一勺粥,然后递到了对方的嘴边。

江凌辰怔了一怔,似是没想到对方会作出这样的动作。

有点不好意思,但腹中饥饿,他自然而然的张开嘴,一勺粥就到了口中,吞咽了下去。

就这样,青衫人一勺一勺的喂他喝粥,两人这时靠的比较近了,江凌辰隐隐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子清香。

难道他竟是一个女子?

江凌辰目光不由的再次落在对方身上,上下打量,脸上不免露出惊疑之色。

那青衫人似乎也发觉了什么,手上动作不由变得僵硬起来,一勺递过来,不免用了点力,一下直接戳进了喉管中,呛得江凌辰一下涕泪横流,叫苦不迭。

青衫人冷哼一声,把粥碗又放回到了小凳上。

吃了点粥,江凌辰已经恢复了一点气力,再说粥只剩下半碗,轻了许多,他最后还是把米粥端了过来,自己一勺一勺的喝。

不一会儿,喝完粥,把碗一放,道了声谢,那青衫人没再说什么,拿了碗就转身出去了。

江凌辰重新在榻上躺下,这时想起什么,忙伸手入怀,掏摸到那青玉令牌和那个羊皮卷都在,放下心来。

那青衫人帮他包扎了肩头的伤口,但还好这两样东西都是贴身收藏,没有被对方搜了去。

迷迷糊糊间,又睡到了日落黄昏时分,听得柴门吱呀一声响,只见那青衫人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依旧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粥。

进来之后,把米粥放下,江凌辰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不用对方招呼,当即就起身端起米粥吃喝。

青衫人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目光盯着对方,这时突然问道:“你先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江凌辰抬起头,说道:“在下江凌辰。”

“这么说,原来你还是一个新科状元?”青衫人语气有点惊讶,或者说是揶揄。

江凌辰猜知对方不是燕军那边的人,当下倒也没有隐瞒,点头承认道:“是的,阁下怎么知道的?”

青衫人道:“燕贼在城中张榜通缉的要犯中,就有你的名字和画像。”

画影图形,追捕如此之急,江凌辰听了很无语,跟自己并列的通缉要犯,除了自己之外,无不是皇亲国戚,朝廷重臣,达官勋贵,自己一个小小的六品翰林学士,一个仕途新人,虽然顶了个新科状元的帽子,跻身其中,未免有点太过冤枉了。

“既是燕贼通缉要犯,为何还要偏偏跑到这里来?”青衫人又问。

江凌辰心念一转,扫了对方一眼,说道:“我想查明一下,当初庐州陷落的真相,不知阁下可有这方面的消息教我?”

“没有。”青衫人倒是很干脆的回道。

江凌辰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喝粥。

“朝中那么多大臣逃的逃,降的降,你虽然是个新科状元,但不觉得多管闲事,不自量力吗。”青衫人语气带着点讥讽。

“他们要把我列为通缉要犯,那我就偏要跟他们作对,这不很正常吗。”江凌辰道。

青衫人一下默然无语。

江凌辰吃完粥,抹了一把嘴,把碗放下,青衫人收了碗,转身出门去了,一时又没有了动静消息。

夜幕降临,江凌辰和衣躺在木榻上,不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扑通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在静夜里听来十分刺耳,在柴房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江凌辰立时惊醒过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木榻上跳了起来,轻轻推开柴门,来到院子里查看,借着希微的月色,他看到,院墙边上,躺倒着一个黑影,走过去一看,不是那青衫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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