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远处传来骏马嘶鸣的声音,还伴随有杂乱的车轱辘声,女人的惊叫声,眼见着两匹骏马狂奔而来,它们前蹄高高蹬起就要踏过一个卖瓜果的老妪,烈曜阳瞬间纵身跃至车马之间,他左臂长探徒手拽住车轭和缰绳,右肩顶住随后奔来车舆。

那两匹骏马受了大力脖颈生生被拽向身后,它们爆发出阵阵哀鸣,口吐白沫瘫软在地。那车舆本也是疾奔之势,此时突然受阻哐当一声四分五裂,车舆里面骨碌碌滚出一个胖大的妇人。

那妇人显然受了重伤,裙裾上沾满了鲜血,她更是疼痛甚于惊吓,身体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脸上的脂粉被汗水泪水冲出道道沟壑,“我,我是宫里的......这车......”,她嘴唇苍白兀自颤抖话也说不利索。

烈曜阳扶起受惊吓的老妪,将她送到路边坐下。若瑾为那妇人抹上金疮药,正欲替她接骨。

这时巷子尽头走来一个白衣书生,只见他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身子有些单薄瘦弱,但面上一对狭长的凤眼却蕴含着灼灼精光颇有几分威严。

那妇人见到白衣书生又想张口说话,书生却一挥袍袖,身后迅速上来五六名侍者,他们将那妇人抬上一张简易担架,头也不回地离去。

白衣书生并不多言,他朝烈曜阳抱拳一揖,然后走到瘫软在地的马和辕轭崩裂的车前仔细查看。

“两条车辐被事先割裂,辕轭相接处也有打磨的痕迹,这马怕是被人下过毒。”烈曜阳冷冷地说。

白衣书生点点头,“若是马被人事先下毒,为何此时才毒发?”

若瑾一直在旁边观察那匹马,此时见他这样问,她走上前拨开马鬃,取出磁石片刻之间竟吸出三根细如牛毛的长针来。

“针尖发乌,应是毒用的不多,但这针是昨夜插入马头部的,这马也是跑了一整天,疲累过度后导致的毒性发作。”

那白衣书生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庆幸自己一贯谨慎,因此中途换了一辆马车。若是那两匹疯马再在街头狂奔片刻,估计这车舆就会四分五裂,车中之人轻则断腿,重则丧命。

可是身边这个年轻人居然只用单手就控制住两匹疯马,挡住车舆,他细细打量烈曜阳和若瑾,只见二人都穿着姜国时下流行的袍服,面色微黄,留有髭须,与路边行人并无不同。

“感谢二位相助。如蒙二位不弃,可否随我去旁边茶楼小坐片刻?”

若瑾觑向烈曜阳,他竟不推拒,“如此甚好,我们便随公子一起品茗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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