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屏风后设了坐席。石桌石凳上已却摆好了碗筷,都仿佛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般。

三盘清淡小菜,一碗糙米白粥,一大碗鸡蛋汤饼并其余点心若干,

安朔落座后,自顾饮食。

军营中出来的汉子,吃饭并不拘礼。那扒饭的架势,如同在野作战——管它馒头烙饼,撕碎了往汤饼碗里一扔,再端起碗三下五除二,战斗就结束了。唯一能证明他个人修养的,应该是他刨饭时没弄出“呼啦呼啦”的响声。

看外表分明是个京中贵公子般的人儿,结果吃相毁所有。

黎萧悄悄忍笑。

她手中的羊肉毕罗才啃了半个,粥也才吃了小半碗,男人却已经饭饱,略收拾收拾了自己,起身便自往院东边的书房去,入门前还不忘吩咐一声:“茶叶在西厢房。”

茶叶在西厢房,意思就是给他看茶呗。

黎萧略作迟疑,一口将剩下半个毕罗塞进嘴里,又就着几口白粥匆忙咽下,然后才起身进西厢房烧水煮茶。

这年头又没有电热水壶和天然气灶,生火就成了一件技术活儿。

今天临渊斋的丫鬟死绝了吗?

黎萧这时候格外想念青箬。

她才发现自己已有大半日没见过那丫头了。

那丫头出去拿个鱼食儿,一天一宿都没见回来,别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而后她拿着打火石琢磨了半天,等她把炉子里的细柴点燃,天色已经接近正午时分。

端着自己生火煮的茶走出西厢房,顿时成就感爆棚。

路过书房窗前,恰好瞥见安朔临窗读书的侧脸。

午时的阳光洒在书房窗前,窗前几杆青层叠掩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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