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味药罢了。若是和你们皇帝先交涉恐怕又将在下扣下了。”宁鹤毫不在意夜九戟那说得极重的话,反倒是冷嘲热讽起来。

楚子兮暗暗叫好,不愧是她的毒舌师兄。她知道师兄所说是何事,前几年师兄想讨万花圃中的含羽花,与西辰皇帝交涉后条件是让师兄为他配一副可调养身体、绵延益寿的方子。后来师兄将方子给他之后他竟想扣下师兄长久的为他调理身体,此事做得有损皇室脸面得很。

这件事除了皇室中人,还有她之前通过天地阁了解到便无人知晓了。若是将此事说出去,西辰皇难免被天下人所不齿。

“宁公子,此事是父皇做得不对,本皇子在此替他赔个不是。”时安卿瞬间耳朵红了,面色尴尬,连忙上前道。

楚子兮摇摇头,心里叹了口气。时安卿还真是个翩翩君子,换了其他皇室中人,怎会有这种气韵。不过他这样心性至纯之人在现下这个尔虞我诈的权势斗争中很容易被践踏。

宁鹤瞧了一眼时安卿,神色稍缓。

夜九戟轻笑:“宁公子以为如此说本王就不会追责么?当年之事与今日这般局面可不能一概而论。”

“王爷当年没插手过那些事,今日怎的如此上心了?”宁鹤眼神一冷,他清楚夜九戟如今寻他应当是想解蛊。

“这是本王分内之事,还请宁公子跟本王走一趟。”夜九戟始终不点明缘由。

楚子兮心里开始计较起来,按理说他只是被人下了蛊忘了一些应当是不重要的事而已,怎的还不能直言。夜九戟那日便知她知晓此事,所以他防的是……

可时安卿又有何处需要他提防呢?或者是提防时安卿将此事告知他人?

这西辰皇室的水,可真有些深呐。看上去平静,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想来定是王爷患了一些隐疾才这般上心要寻宁公子的,依本宫看,不如这样……”楚子兮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走到两人面前,瞧了一眼夜九戟又对着宁鹤道,“医者父母心,宁公子想必也是如此。公子不如替王爷医治隐疾……”

“在下……”宁鹤蹙眉,刚想要开口楚子兮指扇抵住他胸口示意听她继续说。

“而王爷么……这潜入万花圃之事便了了,摄政王这个气度想必还是有的。”楚子兮意味深长地盯着夜九戟。

夜九戟眼神幽暗不定,只是视线一直未从楚子兮身上离开过。

楚子兮将手里的扇往脑门上一挡,遮住夜九戟的视线:“王爷可别这么居高临下地瞧着本宫,怪瘆人的。”

旋即夜九戟便抬眼看向别处,自己长得矮还怪旁边看么?

说起来他倒是很满意楚子兮今日这番话。有些事情他的确不想让时安卿知晓,先不论楚子兮是如何得来‘隐疾’这一说法的,但照这样处理再好不过。

“好,若是王爷允在下摘一株月癸草带走,我便随王爷走。”宁鹤回想起方才楚子兮用扇指着他时的眼神示意,知道她是让自己为宁鹤解蛊也就退让了。

听闻‘月癸草’三字,楚子兮心里一酸,这不正是师兄说过的解幻身丸必须的药么?这世上……说到底真心拿她当亲人的只有师父与师兄罢了。她一定能早日摆脱这一切的……

“楚太子是怎知摄政王有隐疾的?”时安卿凑近楚子兮低声道。

楚子兮回过神来,玩味一笑:“你们摄政王今年已是二十四,却从不近女色,府上也没个侍妾。本宫猜想他定是……”

时安卿脸黑了,原来‘隐疾’是如此猜想得来的。照这般说法,自己岂不是也有此‘隐疾’?

“四皇子,本宫可没说你,你这是年轻又洁身自好。他一个老男人了,倒也半分不着急,确实奇怪。”楚子兮安抚地拍拍时安卿的肩。

时安卿被她拍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愈发觉得楚子兮是个危险人物。又想起传闻中楚子兮有龙阳之好……

“楚太子,你对本皇子没兴趣吧?”他小心翼翼地问,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哪儿能呀,本宫当四皇子你是兄弟。”楚子兮顿了顿又凑近时安卿道,“可四皇子你真是忒让本宫觉着有趣……”

时安卿只觉得脑子轰隆一声炸开来,耳朵瞬间发烫。楚子兮……楚子兮说什么?

等他平静下来,哪儿还有楚子兮的身影?至于夜九戟与宁鹤二人,早也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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