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夜九戟有共同疑虑的还有秦臻。他的身份只能与大臣同席,但他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远处和时安卿谈论的楚子兮。
方才宫门口他也看了一场热闹,作为一个北亓人他清楚楚子兮的张狂,很是明白她为何要去撞马车,但不代表他不疑惑。他心里暗暗将之前遇刺一事与此事联系起来,愈发有些看不透楚子兮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静姝公主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方才还七嘴八舌讨论之声瞬间停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着龙袍的西辰皇与帝后入座,西辰皇赐平身后丝竹之声便起,歌舞升平。
“哈哈,朕先饮一杯敬远道而来的北亓太子。”西辰皇高坐在龙椅上,举起酒杯对着楚子兮笑道,“多谢楚太子来为朕贺寿。”
“本宫代表父皇和北亓国民祝西辰皇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献上贺礼南山松鹤图!”楚子兮也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她暗暗打量起西辰皇与时霄云,这两人确实相像。西辰皇瞧上去是有些武将气质的人,年过半百有些发福但威严不减;时霄云遗传了他的体魄,肌肉强健,五官刚毅硬朗看着很有一番阳刚之气。
“快瞧瞧!这不是无极山庄公子鹤之作吗?”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楚子兮回过神来,摇扇淡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下众人皆是不淡定了,公子鹤不仅医术天下一绝,这丹青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而且他生性淡漠,求他一幅画绝非易事。公子鹤怎么与楚子兮这种人结交呢?北亓太子想必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才得到的。
青鱼心里冷哼一声,她家殿下和公子鹤什么关系?殿下那儿还有七八幅公子鹤的丹青呢。
西辰皇早就乐呵得不行了,连道了几声好吩咐人将画收好。
“楚太子在驿馆可住的习惯?若是有照顾不周之处尽管告诉朕。”
“西辰皇帝陛下,本宫住得很舒心。只是今日出了点小事……”楚子兮答话道。眸光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对面的安静喝酒的夜九戟。
一时大殿里气氛有些尴尬,西辰皇轻咳两声:“不知北亓太子所指何事?”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只是此事确不好处理。若是楚子兮不开口便罢了,现下已经提起实在是头疼。
“方才在宫门口……”楚子兮慢吞吞地说着。
“太子殿下,此事本王已不再追究。”夜九戟堵住话,“殿下你却执意要提的话,那本王便将损失都拿出来给太子瞧瞧。宴会结束后便将赔偿送到摄政王府吧。”
楚子兮眉头一蹙,这夜九戟怎的来这一出?真是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争论争论互相给个台阶便是了,还要细算?
楚子兮将扇一合,冷笑道:“赔偿?不应当是摄政王给本宫作赔么?”
“无轲,念。”夜九戟面无表情,直接将方才的侍卫无轲唤了上来。
“是,王爷。”无轲拿着一张纸认真地念起来,“殿下的马车将王府马车右下部撞了一个小缺角。摄政王府的马车皆用黑曜石打造,一个缺角大约值市价十两百银。然后王府马匹种类为云苍宝马,受惊需要修养,需花费百两碎银请专门的驯马师安抚马匹。殿下共需赔付十两白银和一百两碎银。”
话音刚落,楚子兮就将扇子往桌上一甩:“摄政王莫不是想要敲诈本宫!”
夜九戟嗤笑一声:“本王劝太子谨言慎行,赔钱吧。”
“北亓太子殿下,摄政王的马车确实都是由黑曜石打造的。殿下这番态度莫不是想要不认账?”一直坐在对面的静姝公主忍不住开口道。
哟呵,时姝果然是与传闻中相符,很是仰慕夜九戟。
楚子兮用余光瞧了时姝一眼,淡紫色嵌珠齐腰襦裙,绾了一个飞仙髻,雪白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青紫色的璎珞。她的脸小巧精致,看起来十分的优雅端庄,一双桃花眼明媚动人,颇有皇室贵女的气质。
“公主如此急着替摄政王说话作甚?你父皇都还没表态呢。”楚子兮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
时姝语塞,涨红了脸;西辰皇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他是很宠姝儿,但与北亓和亲是大事,楚子兮人品差些无妨,只要一直受北亓皇宠爱,姝儿嫁与他便不会过得憋屈;西辰与北亓的交好之势也不会变。姝儿如此急着替夜九戟说话,着实有些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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