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发言

一串数字安然背的十分熟练，突然发现小姑娘盯着她背后，脸更红了。安然转过身，顾知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台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惯了顾知晏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他这样一幅表情安然实在是吃不消，缩了缩脖子就上去报幕。

接下来要上台的那位是比安然他们小一届的，安然简单说了两句把人请上来就退下去了。

安然下台的时候顾知晏正背着她跟刚刚那个小女生说话，声音温和有礼貌“这个号码我不用了”小女生星星眼“那学长能不能给我个现在用的啊”顾知晏颔首，小姑娘双手举着本子递过去，安然凑过去看看，顾知晏十分温柔地，把本子上刚刚记得电话号码撕掉，在本子上写了“好好学习”四个字，递回去给小女生“联系方式。”安然小姑娘“.........”

本子上的四个字龙飞凤舞，小姑娘不好意思再接着纠缠，跑着回到座位上了。

安然摸了摸鼻子，准备绕过顾知晏，“站住”顾知晏开口，安然身体一僵，扭头冲他笑了笑。这种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顾知晏很熟悉，一般安然同学会在做了对不起他的时候露出来。顾知晏现在不是计较这个，他一只手插进裤袋，另一只手接过安然手里的话筒“你还记得我的电话，啊？”兴师问罪的感觉再明显不过。安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心里一涩，顾知晏从小学就开始用这个手机号码了，那时候安妈妈都没有买手机，一直用的是家里的座机，安然羡慕的不行，她记性不好，整个小学就记住了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一个是安爸爸，一个就是顾知晏。

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扯开嘴角“问作业的次数多了，当然就记得了”顾知晏拧着眉毛“意思说，不问作业我就没什么价值了，就不用跟我打电话了？”顾知晏鲜少有这么钻牛角尖的时候，向来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安然有些慌张，下意识摆摆手“不是”你最重要了啊，我天天都想跟你说话。安然说不出什么也不敢说什么，暗恋一个人的时候啊，害怕他知道又害怕他不知道，更害怕他知道了装作不知道。她跟顾知晏的关系更复杂，顾知晏那么一个人，对她那么重要，她害怕露出一点破绽就被他拽入万丈深渊。

安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喉头有些哽。可是现在她跟顾知晏不是已经到了最差的那一步了吗？其实也应该是无所畏惧了。安然胡乱想着，但还是不敢张嘴。干脆低着头不去看顾知晏。

面前的姑娘已经不是顾知晏熟悉的憨态可掬的样子了，低下头的时候肩膀瘦削，看着就让人心疼。其实顾知晏还有剩下半句话没有问出来，你记得我的电话，怎么能一整年不跟我打电话呢？

顾知晏很爱面子，这半句话他怎么都问不出去，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妻子一样，这个比喻出来，顾知晏自己都有些恶寒。

安然一直没说话，顾知晏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