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毛阶这样的人,定然不会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所以哪怕是范阳在他身边,先入为主的说出案情经过,也不能让毛阶相信他的说辞。

毛阶看了吴歧一眼,然后缓缓言道,“夏种、王仲等人的口供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或是你们挟迫,方才有此供状。”

“那毛君可相信这口供?”

吴歧明白,仅仅只是这些供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最重要的是让毛阶看到这份供状,只要这上面说的尽皆都是真实的。那么以毛阶的能力,查清王仲诬告一案,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且看吧!”

毛阶将那供状揣进怀中,未曾多说半句,便是转身离去。

看着毛阶就这么走了,杜曦还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毛阶到底是相没相信这份口供。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毛阶居然未曾质问这口供的来源。

对此,吴歧却是很明白,这重点不是口供从何处来,而是上面的供词是否真实。这上面的供状若是真实的,那么就坐实了高进使王仲诬告杜和伤父的事情,也就意味着长垣县长范阳鞫狱不实,真的造成了冤假错案。

……

“毛君真能吏也!”

未过两日,吴班殊为兴奋的在吴歧面前夸赞毛阶。

毛阶初至长垣时,未曾有任何举动,唯独吴歧笃定毛阶的能力,而吴班、秦河等人都有些轻视他。可是现在,吴班却是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因为行动起来的毛阶很是厉害,在收到吴歧他们的供状后,立刻前去高氏捉拿了以高进为首的一些人。

须知道,高进那是什么人?高氏的族长,乡中豪强。一般的人,哪里敢去缉捕高进呢?但是毛阶却敢,他非但敢,还是明火执仗的打上门去。

县中贼曹、乡中有秩、三老、游缴尽皆去了,其声势浩大,吸引了不少人前去观望,吴班就是去看完热闹回来的,“那高进向来横行乡里,颇有淫威,竟然集结宾客、仆从抗拒毛君,贼曹、游缴畏惧高氏而不敢妄动……毛君大怒,以大义斥责他们,众皆敬服……”

这里要说上一句,县中贼曹马武早在毛阶上任之前,便让范阳免了职位。而刚上任的县中贼曹却是一个范阳喜欢的那种没脾气的人,这才有了畏惧高氏而不敢妄动的事情出来。若是马武还在的话,绝不至于让毛阶斥责的举止来。

“那接下来呢?”

“这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

吴班嘿嘿一笑,“这贼曹、有秩、三老、游缴不敢上前,子游兄当先冲了进去,于是更多的人便有了胆气跟随……我也是跟随子游兄冲了进去,还当场杀死一人!”

“你居然杀人了?”

吴歧惊住了,他万万未曾想到,这事情居然衍变成了这个样子。更不敢相信,他的这个族弟现在就杀人了。

他的这个族弟,还小自己一岁有余,论年龄,今岁才十五吧!

吴班看着吴歧那表情,深怕吴歧误会什么,赶紧解释,“我杀的都是那些抗拒的贼子,毛君说了,抗拒者,格杀勿论,便是毛君也手刃一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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