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郡守,也自然不是特别重视杜和此案,这才有了毛阶前来重审此案的结果。

……

长垣的县寺中,范阳在和这位新来的决曹史相谈之后,却是喜形于色。

“看来府君并没有质疑本县的判决,让那个才上任的毛君前来重审,也只不过是简单的应付公事罢了。”

毛阶才上任郡中的决曹史,在范阳看来,只怕连这职责都搞不清楚,太守让他过来重审杜和此案,也是没有怀疑自己断案不公的意思。

况且这个毛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所有的礼节都十分周到,对于范阳这个县君,亦是恭敬。

“这位毛君可曾向县君询问杜和此案?”

功曹郭仪问道。

“这自然是询问过了,只不过毛君也是向来厌恶那些游侠少年。”

范阳笑道,“我在谈到杜和因当市杀人而受到亭长缉捕,那些游侠儿欲要劫亭救人的事情后。毛君大为震怒,斥责这些人是祸乱国家的根源。”

“既然如此,那毛君可曾查看杜和一案的案宗?”

郭仪继续追问。

“还未曾看过,毛君初来本县,这舟车劳顿,哪有才来便执行公务的?我让他且歇息两日,待到养足精神之后,再来梳理此案不迟,毛君也是欣然应允,未曾继续追问此事。”

范阳回道。

只是他的回答,却是让郭仪并不满意,“县君以此推辞,会不会让毛君觉得县君在故意推诿?毛君为决曹史,更是府君所遣前来审理杜和此案的,绝不是简单的敷衍便可了事的。”

“功曹何须多虑?”

范阳盯着郭仪,“即使那毛君审理此案又如何?那杜和当市杀人为实,殴伤其父为实,无论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皆应死刑。更何况那毛君初任决曹史,还有诸多事务还不明白,我与他交谈之时,他还问了诸多事宜。”

“依我看,此案已经成了铁案,那杜曦不服本县的判决,不听本县的劝告,非要乞鞫上告郡中,实属昏聩之举!”

看着范阳那颇有信心的样子,郭仪暗叹一声,也是知晓劝谏无益,拱手向范阳行了一礼,便要退下。

只是才退下几步,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又回顾范阳道,“还有一事,欲要询问县君。”

“且说!”

郭仪躬着身体,双眼由下而上的直视范阳,“县君真的笃信里民王仲的话吗?”

仅此一言,却让范阳瞬间怔住,只觉得面颊发热,俄而便有汗珠而下。

轻轻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汗珠,范阳干笑一声,“功曹的意思,莫非还觉得那里民王仲敢欺骗我不成?再者,杜和伤其父,那高氏宾客、仆从都亲眼看到了,总不至于这些人都是为那王仲作伪供吧?更何况杜父病重在家,也请了太平道人为其医治……”

郭仪沉默良久,这才拱手而道,“毛阶为审理此案而来,还请县君切勿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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